第164章 他给的温柔(2/3)

老人的神情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最后，他哭了。

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然后不断地摇头，不断地摆手，并且用手指敲打着话筒。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老人家……你怎么，怎么不说话？”

老人苍老的泪流过那满是皱纹的皮肤，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他摇着头，用手指指他的喉咙。

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你没有办法说话？”那几乎不是我自己的声音。

他用力点点头。

“是她干的？你见过她了？”我再次追问。

他再次点头。

我刚想说话，可是他却在玻璃上呵气，在雾气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

不要再来找我，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背叛她。

在这一瞬间，我有许多想要说的话，我想要告诉他，他的女儿正在试图害死我的儿子，她的女儿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可怕事儿。

可是这一切，在我看到他那双凹陷的眼，看到他眼里的哀求时，终于咽下。

“我知道了，老人家，你好好保重。”

最后，我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他双手合十，对我鞠躬，然后缓缓转身离开。

我看到玻璃上的字迹渐渐消失，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我想现在的我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所以那个警察才在送我离开的时候说道：“其实刚刚我就想告诉你了，前阵子他生病了，病得很厉害，送到了医院去抢救，从那之后，他声带受损，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点点头，勉强道：“谢谢，今后，多多照顾他。”

这样说完之后，我摸遍身上，把除了零的之外的所有钱都给了他。

他看看四周，确定这儿没有别人也没有之后，这才收回去，点头道：“你放心。”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白天到黑夜。

在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林乔安得意的笑。

这一局，又是她赢了。

是我输了。

我在小商铺里买了打火机和烟，蹲在角落里，给自己点了一根，死劲儿地抽。

怀上小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吸过烟。

曾经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一一挺了过来，可是终究还是在林乔安的事上一败涂地。

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也是这样。

就好似她是我命定的仇敌，每当我遇上她，注定败退。

可是我不能输。

我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眼前迷雾一片。

我在迷雾当中找不到出路，我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当初那个蹲在牢狱角落的我，割开手腕看着满地鲜血的我。

茫然无措。

“呵……”

我忽然笑了，我捂住脸，可是泪水却漫过指缝，落在我的脚面上。

我想我真是无用至极，没有他，我什么事情都办不到。

连身为一个母亲去保护自己的儿子，都办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把手拿下来，出现在视野当中的是一双鞋子，我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陆南辰那张冷然的脸。

他的眸子当中漆黑一片，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伸出右手，摆在我的面前。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我对他片刻的怜悯心怀戚戚，或许这是他不经意间展示的温柔，也或许是他些许意味不明的试探。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以如此姿态，直直袭来，直击我的心。

我和他对视着，这一颗心，几乎再次失守。

他依旧是那般从容冷静，就如同六年前一般，就这样站在漆黑的夜里，周遭的所有都成为点缀，我的眼里只有他。

只有他。

我狠心闭上眼，不再看他。

我想我和林乔安之间，差的或许就是那些许狠心。

……

我擦掉脸上的泪，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