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做个真正的下人(1/2)

红萝玉姝各自手垫下巴，看着桌上的菜发呆。

半晌。

玉姝说，“原来他是去给我们拿饭了。”

红萝说，“我去叫他吧。虽然他这个人又生硬，又爱发脾气，个性又怪得很，但饭还是要吃的。”

玉姝回道，“你让他来，吃谁的？”

红萝这才发现只有两碗饭，“怎么回事？他是吃过了吗？”

玉姝了然道，“恐怕，是厨房管事的根本不让他拿第三碗。”

红萝“啪”的一声拍桌而起，“什么？他们居然敢？！我去找厨房管事的谈谈！”

玉姝一把拉住红萝，“你回来！”

红萝道，“你别拉我，他们现在是不让他吃饭诶！”

玉姝无奈，她狠命将红萝按在桌前。

“我问你，江抒言现在是什么身份？”

“下人。”

“玉清山上，你什么时候见过下人跟主人同桌吃一样的饭菜？”

红萝迟疑着，“偶尔，我高兴的时候就会跟他们一起吃啊。”

“这里是河雒府，规矩众多，等级森然，我们玉清山一向自诩自由，没有什么规矩，都很少有这种情况，何况河雒府呢？”

红萝低头，事实确实是这样的，越是繁华的地方，各种规矩就越是多。

“那……我们该怎么办？”

红萝小心问着，总不能真的让江抒言做下人吧。

“没办法，只能让他做真正的下人了。”

“啊？”

“啊什么？虽然这里偏远僻静，但是只要让别人看到江抒言跟我们正常相处的样子，一定会起疑心的，那时候，江抒言会比现在更惨。”

虽然这样决定着，但是红萝还是不忍心，她偷偷留了只鸡腿，小心用纸包起来，打算半夜偷偷送到江抒言房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江抒言现在的处境，红萝就觉得心疼。

江抒言回房间后，很快镇定下来，他还犯不上跟那些下人怄气，反而要从这些人下手，争取打开一个缺口，进入当年之事的核心。因此他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有人敲门。

江抒言打开门，还没走远的玉姝回头冲他笑了笑，江抒言低头一看，空的食篮就放在门口。

江抒言提起食篮盖好盖子，就急着向厨房走去。

毕竟，他真的很饿。

到达厨房以后，二憨正跟剩下几个小厮说笑着，看见他来了，便注视着他。

江抒言恭恭敬敬地行礼，礼貌地询问空食篮应该放在哪儿？二憨站起来朝右边一指，那边堆放着的全是空食篮。

江抒言走过去放好。

接着，江抒言走回来，询问应该怎么吃饭？

二憨用眼神示意他们所在桌子旁边的几个木桶，江抒言走过去一看，一个木桶只剩下几粒饭粒，一个木桶还有少半桶汤水，看上去，里面并没有菜，还有两个木桶见了底，什么菜都没剩。

二憨道，“你来太晚了，还剩点汤，赶紧喝了回去。他们一直等你吃饭，吃完了才能洗刷，已经等很久了。”

江抒言瞬间没了胃口。

他勉强笑着说，“我还不饿，晚饭就不吃了。打扰几位了。”

江抒言要走，二憨生气在背后怼他，“你是故意耍我们对吧？你不吃晚饭不早说，非得让我们兄弟等到现在？”

江抒言无奈，“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你们。”

冷不丁出现的一个声音。

温柔、清澈，又带着些许霸气，些许沉静。

这个声音出现后，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二憨和几位小厮同时屏住呼吸。

他们听说过她的传说，听说过她的美貌，也听说过她水术无双，就是从未有机会见过她。

但是世上有一种人，你根本不必问她的名字，你只要见到她，就知道，除了那个人，她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他们带着惊讶，带着崇敬，带着卑微，带着千百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怯生生地望着她，就像在看着神祇。

他们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在他们身边，是又脏又臭的丑陋的阿吉，此刻，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