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1/2)

“老头子，不过几年没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啧啧啧，真是难看啊。”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感慨，随后似忍不住一般，咯咯笑出声。

刻意压低的音色，随即变得清脆婉约，如同换了一个人。

随着说话的进行，一道斜斜的倒影渐渐走近。

老汤姆抬头，撇嘴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自己在外逍遥快活还有脸回来，知道老头子眼神不好还凑到跟前，这乌漆抹黑的，赶紧给老子弄亮堂的地儿，快点！”

那中气十足的，像是打了十公升的鸡血，哪里还有刚刚半死不活的窝囊样。

啪——

打火机微弱的火苗颤动绽放着，照亮了一张笑意盈盈的清丽面容。

“真威风，刚刚也这么威风的话，也用不着我出场了。”何时了凉凉的开口，却换来老头一记鄙视的白眼，“你懂什么，英雄都是要经过落魄的开始，才能显示出发达之后的威猛。”

“那感情我还是多此一举，妨碍了您老雄起的英姿。”她笑得无知无邪，连眼睛都眯成弯月。

“也不全是……”老头挠了挠头，故作矜持的清了清嗓子，“你难得回来，凭我俩的交情，怎么也得给你一个表现的镜头。”

“噢~”她点点头，“这么看来，你这老头对我倒是不错啊。”这话一出，换来对方更加骄傲的神色，何时了不由失笑，论死性不改，果然还是非这老头莫属啊。

老汤姆的住处位于最角落的一处平房，平房墙面被画满了各式涂鸦。

何时了看着那半裸的女人画像，还有许多看不出意思的图案，不由失笑，“哟，你现在这么时尚啊，非主流诶。”

“都是那群闲的发慌的臭小子们干的好事。”老汤姆头也不回，再身上摸来摸去找钥匙。

“喂老头，钥匙又随便乱丢了？不用找了，这破门一脚就能踹开。”何时了从后面探出小脑袋，好心提醒。

“粗鲁的小丫头，动不动就踹来踹去，真是本性难改。”老汤姆没好气的嘟囔。

何时了闻言，讪讪的揉了揉鼻子，不再说话，这老头脾气随着年纪见长不少。

昏黄的灯光下，老汤姆坐在小板凳上，抬起头，仰望着坐在床上的何时了。

半响——

“你好意思让老子这么梗着脖子？你好意思让主人坐小板凳，而你身为客人却一屁股坐床上？”

何时了眨了眨眼，好笑的反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哼~”老头鼻孔朝天，状似深沉的出了个气，然后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了数遍，才意犹未尽道，“刚刚乍看你，我都有些不认识了，倒是有模有样的，像个女人。”

“我以前难道是个男人？”

“至少别人提到魔兽绝对不会以为是个女人，也想不到会是个女人。”想到以前那段风光的经历，老汤姆自然是回味无穷。

第一次看见这个小不点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阴沉无趣啊。

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了，都快遮住了大半的脸，不过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得像是牛奶一样，引起了周遭地痞流氓不寻常的注视。

他本以为是个白人小子，无意中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后，还有些担心这个女孩子的人身安全。

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这家伙不仅身手了得，行踪诡异，寻常人根本就无法近身。

再加上她打起架来狠戾不要命，武器只是一根普通木棍，可是却杀伤力十足，挥起下落骨骼粉碎，无人敢小觑。

见过有把白面冰珠这些个毒品当饭吃的吗，见过把高度烈酒当成水解渴的吗，见过将暴力当做美学、并且乐此不疲的付诸于实践的吗。

论堕落，魔兽论第二的话，恐怕没人敢封第一了。

这样强大的存在感和霸气的魄力，也引起了此地原住民的不满。

在肤色等级区分严明的纽约，自然也有着不同势力的盘踞范围。黑人劳伦为首的南美帮，以及意大利人威廉姆斯为首的黑手党，是西下混乱区的两大龙头势力。

眼见自家威望受到挑战和威胁，又见那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