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姜云画戟”(1/3)
“出尘公子?我昨日还在常青书林见到了他。”回想起昨日那位白衣飘飘,清容俊雅的出尘公子,林致吾心下有了考量,莫非他和齐崇豫有关系。
“不知道他这次大张旗鼓的来到帝京是有何用意。”齐崇豫默默的思索着。
这出尘公子本名贺隐,师承骊山掌教,才名无双,为天下读书人所推崇。曾经南召国镇南王想要拜出尘公子为良臣被他以道义济天下为由拒绝,从此虽然各国王室官宦不再向他抛枝延揽,但也难得的对他礼贤有加。坊间诗云“出云霭之才,济天下之尘,真名士贺隐也。”自少年成名起,他所踏之地,皆是美名远扬。数十年间,得他教化扶助之人,遍布大雍、北疆、南召、西和四国。
“这么说,这位出尘公子是以天下为己任的真名士?”林致吾面容羞赫,稍显尴尬,都怪自己万事都持怀疑三分的态度,竟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自己在一个推崇名利的社会里浸淫了二十几年,在这种世外高人面前到底是狭隘了。
“确是真名士。却不见得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目前我们参不透他想要做什么罢了。希望是我们多虑了。”齐崇豫收好信纸,交给林致吾。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这奇怪的表述,林致吾真的不是在咬文嚼字。思及如此,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齐崇豫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嘲笑的笑容,“恐怕这四国的君主都有派专人在打探出尘公子的行踪,为了他们屁股底下的那个皇位,怎么可能允许一个能够一呼百应的人不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只是,目前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现在的局面罢了。”
“也对,不能为己所用,位高权重者自是为了不让他为别人所用而使出百般手段毁了他。这位出尘公子,武功也很厉害吗?不然他怎么能安然的度过这些年。”林致吾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在证实自己的想法一般。她头上钗着的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叮叮作响,也仿佛在应和着主人。
齐崇豫看着摇摇作响的金步摇,再看看自我认可的清丽脸庞,失笑道“并非如此,出尘公子唯独不会武功,相传少时,骊山掌教欲教习他武术,遭到他严正拒绝,他言:若有人想取他性命,他便受着,定是因为他错对于对方。”
“呵呵,你知道他这种人在我们那里叫什么吗?叫圣母。哦,不,应该叫圣父。”林致吾撇撇嘴,不懂得保护自己性命的人在她眼里都是蠢货,眼前就有个蠢货,没想到还有个更蠢的。“要我说,他能一路平安的长大,定是因为他周身祥云锦簇,瑞运缠身,不然真没办法解释。”林致吾不知道,她真相了。
“或许吧,只是我本不信这些的,我倒是偏向于有人在暗中保护他。”齐崇豫听着林致吾不着边际的话笑了笑,在他眼里,实际合理的目标比起虚幻无谓的借口要来的安心。
“可是你就信你的命,不是吗?”林致吾一向不是个不知道委婉圆滑的人,话茬赶到了这里,她直觉看不清齐崇豫,就算他坦坦荡荡的将他的事情都告诉自己,自己还是无法看透他的想法。过去的他和未来的他,好像是两他。她知道自己失言了。“对不起。”林致吾手指捻着床榻上的软锦丝帛,垂着眸,不敢看齐崇豫的眼睛,她怕,怕又看到那双缠着痛和苦的眼睛。
齐崇豫沉默不语。
林致吾说的没错,他不信别人的命,单单信了自己的命,只是因为他曾经失去过。他深知那种痛苦,无法宣泄,找不到出口,像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浓雾弥漫寒气逼人不辨白昼与黑夜的无名之地,四下无人,入耳的只有他孤独的心跳和求救般的喘息声,而他能怪的只有自己,会怕的也还是自己。
知道林致吾不喜欢他的眼睛,他便闭着眼睛,敛了敛苦色,低声说“我所信的是我自己,只是真实的自我不堪入目罢了。”
林致吾听罢,急忙摇摇头,抬头说“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少爷,燕青求见。”流风清脆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进来。”齐崇豫低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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