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君问长羡何所哀(2/3)
终也被黄沙埋没。他,来了。
可是,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漠北踏歌,壮饮匈奴血的少年将军了
记得的人,始终在那段记忆里挣扎,可是,若有一天他们也不记得了,就没人记得了
墨姨悲从中来,一只手盖在了自己脸上,掌下涌出大片大片的水泽,悲切得无声。
八宝自是不知墨姨为何会突然这般悲伤,但她也知趣的没说话。
君兮不知道怎么跟墨姨说父王的事,连她自己都还一知半解的,如何能说清楚掀开车帘一看,见君长羡在树林里走远了,心中不放心,只得头跟墨姨说了一句“墨姨,此事说来话长,我头再跟你解释。”
然后就从马车上跃了下来。
“郡主,那个人”七喜想说那人方才上前,她和十一本想拦下,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没能迈动脚步,摄于那人身上的压迫,他们也没敢上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可是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就被君兮摆手打断
“找人给墨姨把伤口包扎一下,墨姨身上的已经蛊毒解了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墨姨身上的蛊毒解了
七喜和十一皆是一惊,那蛊毒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的,墨姨身上的蛊毒是怎么解的
来不及问多,就见君兮已经拎起裙摆追上那人去了。
十一七喜对视一眼,皆是从眼中看到了疑虑。
汤圆凶巴巴地叉腰看着她们俩儿,“我家郡主没有勾搭小白脸”
然后提着裙摆爬上车去看八宝。
留下风中凌乱的七喜十一“”
她们只是在猜测那人的身份,怎么就跟小白脸挂上勾了呢
虽然那人是白了,长得也好看了,可是天地良心,他们绝对没想歪啊
初春的风,带着凉意。
君兮看着背影拐向林荫深处,想唤他,又怕被其他人听到,毕竟这里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只得加了脚步跟上君长羡。
他明明走得很慢,但君兮都小跑上了,还是没追上。
若是汤圆在这儿,估计得磕着瓜子壳儿吐槽一句,那是因为郡主你腿短
已经能溪水潺潺的流水声。
看着蹲在溪边临水自照的人,君兮脚下突然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溪边一株早开的桃树静静伫立在那里,偶尔有风拂过,便窸窸窣窣落了一地的桃红。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这一树粉白的桃花,也倒映着那人灰白的脸
水纹一圈一圈向远处荡漾而去,模糊了水里的山,水里的树,水里的天,水里的人影。
像是远去的岁月,隔水照影,只残留记忆的碎片。
浓墨重彩的悲伤,像是汪洋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可是能溢出来的,只是茶杯上一丝裂纹,悲伤就这么积累,堆砌,在光阴的尽头,褪去了曾经所有的色彩,憨甜苦涩辛辣都不再存在,嚼蜡一般,咀嚼那空白的年华。
弹指一瞬,他的骄傲,他的荣光,他的发妻,都再那曾经无数炼狱里挣扎的黑夜里离他而去。
他来,却什么也不再了。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当初坚持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阳光并不刺眼,淡淡的金色,久违的温度,对比之下,只会让他一双手看起来加灰白诡异。
君长羡眯起了眼,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或者,是山峦的后面,再后面,千里飘雪的北地,那个记载了他一生戎马和荣光的地方。
“吼”
“吼”
“吼”
山涧的水流激荡,林间鸟雀飞尽,远处的山峦似乎都在跟着震动。君兮险些站不稳,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
林荫那边,战马被那三声悲怆的大吼惊得嘶鸣一声扬起了前蹄
“吁”
“马怎么惊了”
“那个声音是谁”
侍卫们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又在短暂的低语几声后,一同将视线投向了密林那边。
汤圆面上一慌,掀开车帘就要出去“郡主在那边”
她怕那个怪异的人伤了君兮。
七喜已经提剑运起轻功朝那边飞去了,却被墨姨唤住“来”
墨姨虽然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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