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雨骤风嚣(2/3)
,她被掷碎的杯盏吓得捂住胸口,煞白了脸:“仙、仙儿……”我转身走回床榻边。
“仙儿,你怎么光着脚?”周婳急急地跟过来,“这地上都是杂物和碎片,你当心别被划伤了。”
我坐在榻上,双手扶住不甚清醒的脑袋,放缓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之前就来过了,那时你病得正沉,什么也不知道。”周婳站在跟前看看我,再小心翼翼挨在我身边坐下,她伸手来探探我的额头,“你还发着低热,怎么不让太医进来看看?”
我拉下她的手:“我没事,薛家医馆有人给我看病。”
周婳小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你和表兄的事,在长安城里传得好快,连太子哥哥都听说了,后来你又病了,太子哥哥原想亲自来看你,但那样是不合规矩的,他顾虑着所以没有来,这番他差来的太医,见都未能见上你,肯定更要担心了。”
太子的好意,我不知该以什么言语来回应。
然而,我因韦真境而生的怨恼,不该撒气到别人的身上,我凝思一番,对周婳说:“你不是见着我了吗?有空就可以转告太子殿下,我很好。”
“你这样,哪里好了……”
周婳说着话,哽泣起来。
她总这样,我一有个什么不好,她准得泪涟涟的,我伸手想拍拍她安慰她,她擦了泪,忙地握住我的手:“你的手凉成这样,病必定是没好的,你答应我,纵有天大的事,也要先保重自身。”
我愣了愣,点头。
周婳抽抽嗒嗒:“我瞧得出,表兄是在意你的,我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竟闹到了和离的地步。郧国公府出了这等大事,小厮上山去报,却请不来老国公,即便他们这样是很不尊重人,但我还是希冀着,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你和表兄本来是好好的,现今他也不再病了,你就不要和他分开了吧……”
外人哪知韦府东西院的纠葛。我和韦真境,应是破镜难圆了。
周婳说的那些话,却提醒了我。
郧国公——小厮上山去传报过,郧国公既然已知晓我留书与韦真境和离,他不仅安坐太微宫不出,且无一字半句的言语传回,他老人家若是病了,我一定会有所耳闻,郧国公好端端在山上,却不管他的儿子们。
很可疑,不是吗?
我好似被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了脑后:郧国公,始终都是有些奇怪的。
暴雨过后,上山的路,泥泞湿滑。
我一个人上了山,寻到太微宫外,求见宫观内的郧国公。
太微宫中的人不见我。
这山上宫观,供奉三清老祖,是清修圣地,我不能闯。
但我今日来,有些事情,是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我跪在太微宫外,请传话的小道长去告诉郧国公,如果他老人家不出来,我会一直跪在这里。
从清晨到日暮,山风转凉了,太微宫的大门才徐徐打开。
青袍挽髻的清矍老者执拂尘出现在门内。
“爹。”
我脱口喊道,因跪得太久,腿脚酸麻,稍急切往前一倾身就扑在了地上。
郧国公慢慢从幽静的宫观中走了出来。
我爬起来,抓住他的袍角,切切地问他:“家中的事,爹不知道吗?为什么不闻不问,不置一词?”
郧国公有片刻沉默,之后他弯腰把我扶起来,目光悲悯哀沉:“孩子,你和真境两情相悦,好好过下去吧。我会让韦彦和文惠,从府中搬走。”
说完这些话,他就转身往太微宫去了。
我怔忡过后即是震惊,心底愈益清明:“爹,您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郧国公身形巍巍颤止。
我疾声追问道:“韦真境的母亲,你的正妻,还有府中的两位公子,都是被姚夫人害死的,是不是?”
郧国公不回头,不否认。
一切已昭然。
我心中寒凉,愤慨追上前,拉沉默的人回身正视我,他不,他痛苦闭着双眼,不看我,不看他身处的光明天地,我泣血质问,声声皆悲:“你把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妾室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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