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程(3/6)
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被砸的除了晏总家的杯子**子,还有他陈行的饭碗。陈行抬手,一个大力金刚指便把房门刷开了,正要夺门而入,却被易乘风揽肩一把薅住。
“听见摔东西吼人了吧?我觉得你老板现在不是喝高了,就是抽疯了,你确定想要现在进去看见他这副模样?信不信他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炒你鱿鱼灭口?!”
配合易乘风洞悉世事的犀利眼神以及加持他在晏总面前的特殊身份,这个威胁甚是见效,陈行脸都绿了,横竖都是死,好绝望。
“那怎么办?”
易乘风帮他手动转了个身,“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回家吧,这里交给我!明天一早,他还是你们那个融化世界的晏总,嗯!信、我!”
眼下这状况,毁灭世界还差不多……
待陈行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开,电梯门在身后关合,易乘风这才呼地拉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的吊灯没开,柱状音箱发出幽蓝的荧光,随着或激昂或悠扬的乐声将一**变换的光影打在冷白的玻化砖上。
他按亮玄关的照明射灯,入眼一片亮晶晶的宝石,哦不对,是碎玻璃,在殷红酒液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易乘风根本不敢脱鞋,直接嘎吱嘎吱从玻璃上踩了过去。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这种味道在大泼红酒蒸腾出来的气味的掩盖下起初并不明显,不像是饭菜烧焦的味道,易乘风探头看了看厨房,果然冷锅冷灶的没有半点烟火气。
他顿住脚步嗅了嗅,果断转身蹿进卫生间,原本光亮洁白的马桶被熏得黢黑,翻起的卫丽洗也被高温炙烤得泛黄变形。
易乘风果断扯掉还没切断的智能马桶盖电源,他可不想这玩意突然就变成了电椅。
厚厚的焦黑的纸屑几乎填满了整个马桶,隐约有指甲盖或硬币大小的碎片得以幸免,却也早已被水浸得模糊不清。
易乘风捡起一角飘落到地砖上,边缘焦黄的信纸,上面清晰留着晏羽的隽秀字迹:
……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殷殷盼复!
2008年12月21日
晏羽于梅川大雪夜
那一天,是晏羽成年的日子,他当时想对易乘风说的话如今已经付之一炬再不能得见了,他的期盼也藏在那数百封灰烬中年复一年得不到回应。
易乘风用力闭上眼睛,将这一角纸片攥在掌心里,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立即把刚那只电源接回去,然后坐到上面接受良心的审判!
通往露台的拉门开着,晏羽窝在露台靠墙的轮椅里,怀抱一支红酒,被窗外月光勾勒出清寂的剪影。
大概是酒杯已经阵亡在门口了,他只好直接拎着**子对嘴灌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整个人状态没有一个地方对劲儿,脸颊绯红,眉眼潮湿,目光比这夜色更加沉寂黯淡。
他就像只重伤剧痛的小动物一样缩在角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安安静静躲回壳里。
“小晏,你在干什么呢?”
易乘风本以为自己会被他气得想爆炸,可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却连大声说话都不太敢,有点怕吓到他。
晏羽缓缓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莹亮的泪水漫过颊边新旧纵横的泪痕。
他的视线被易乘风牵着,直到停在他蹲到自己面前仰起的脸上。
“听听音乐,喝点酒——”晏羽冲他晃了晃半满的酒**,用手背抹了下脸上的泪水,“莫扎特第40号交响乐,好听吗?”
易乘风蹙眉,反手对着音箱一指,“这个?莫扎特?我一直以为是思鹅蛇(she)的那个什么不想长大……”
晏羽弯唇笑他,仰起白皙修长的颈将**口送到嘴边,紫红的汁液顺着嘴角倏然滑落,一路蜿蜒过喉结和锁骨,最终隐没在衣领里,像是封喉利刃刺破的血。
同时,一滴晶莹的泪亦追逐似的滑落,染湿他鸦羽般浓密的睫毛。
这样如同坠落烟花般炫目又绝望的晏羽,以一种凄美的姿势绽放在他面前,突然令他产生一瞬即便烫穿掌心也要拼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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