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日出(2/2)

悄悄地靠过去，先用手碰一碰师姐，征得她的同意，才踮脚亲上去——师姐手上还捏着擦碗的破布，许多碗筷堆在水桶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混杂着汗味和油烟味的气息，还有一股温暖干燥的香气。

师姐先是轻轻地将她一推，看她执着，便允许她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口道：“明天随便你怎样，这里不行。”

龙儿方笑着落回去，继续干她的活了。

龙林曦教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不可靠，但有些倒也有可取之处——譬如恋爱这一条。

龙林曦以为，恋爱就要约会，约会不能只是在古墓里待着，要去外面喝东西、散步、吃饭、看风景。她也将这一套完全地教给了龙儿，而龙儿则约李莫愁去山顶看日出——悄悄地，不告诉龙林曦，只有她们两个的那种。

李莫愁觉得这提议有点多此一举，毕竟要看日出在哪里不是看？何况这恋爱于她本就只是安抚龙儿的手段，弄得这样煞有介事的，反倒让她心怀不安——但是不告诉龙林曦这个提议打动了她，令她有了自己才是龙儿的心头血，龙林曦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物的想法。

所以她决定答应。

不但答应，她还否决了龙儿说的，趁着龙林曦未起，悄悄出去悄悄回来的说法。

说来惭愧，但是李莫愁决定以身饲师妹的第一个小目的，就是教会龙儿如何欺骗她的亲娘。

“只是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多可惜啊，不如我们出去一整日。”李莫愁这样说，如愿以偿地看见龙儿露出欢喜的神色，于是顺便也伸出手去，将这小家伙的温暖的小手一握，“先去山顶看日出，然后去后山花海里逛一圈，我再带你去捉兔子，捉了烤着吃了，当作‘约会大餐’，好不好？”

“好。”龙儿的眼睛亮晶晶地，满口就答应下来。

于是她们骗过了龙林曦，这一天半夜才过不久，就带着满包的零碎悄默默地潜了出去，彼此都换上最好看的衣裳，手拉着手，爬到了山顶，喝着蜂蜜，吃着准备好的蜜饯零嘴，说说笑笑，等到了日出时分。

天光一丝一丝地从云层中透出来，接着太阳也慢慢地露出来了，整个过程自然是瑰丽壮美，难以言表的，只不过李莫愁与龙儿都并没有怎么看到这瑰丽壮美。

早在聊着聊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便越坐越近了，再接着她们便搂到了一起，日出的时候，龙儿贴上了李莫愁的脸颊，接着她们亲在了一起，直到天光大亮，凡间的一切都暴露在日光普照之下。

有脚步声自后传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传来的，但她们先前过于入神，竟未发现，待发现时，再闪开已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