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局(1/3)
带着湿气的树叶燃烧起的火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烟气,却也无法掩饰飘荡在山道里另一股越发浓郁的味道。
明笙面对着眼前两条看起来没有差别的道路十分冷静,一点也没有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死的顾虑。
萧越歌腰间的伤口持续地疼痛着,但他此刻的心神都集中在走出去这件事上,所以当那火苗抖动的时候他敏锐地发觉了不同:“走右边吧。”
时间紧迫,不管明笙会不会问他就开口解释:“瘴气从哪个洞口飘出来就会把火苗往哪里吹,幸好我们点了火,否则如此微弱的现象看不出来。”
明笙闻言看了一眼火苗,果然发现在忽强忽弱的抖动中火苗更偏向左侧:“那走吧。”
进了分岔路之后明显低矮了许多,萧越歌抽着冷气半弯下腰缓步前行。明笙则继续用树叶铺出火路。
越往里走越阴冷,空气也越厚重,明笙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竟有头晕目眩的感觉。眼前火光一闪,火苗无声地覆灭,山道里重新陷入了寂静和黑暗。
明笙动了一下脚,踢到树叶簌簌作响。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萧越歌?”
前面不远处有忽高忽低的男声传来:“我在!”
一片黑暗中,前方透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芒。明笙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没想到脚下忽然失重,这一脚就像主动落入了深渊。
厮杀和喊叫从城门下一只蔓延到看不见的天边,厚重的铁灰色城墙上像被泼了油彩般,尽数是黏腻的血和碎肉。有战士举着剑冲上去搏斗被一枪穿心,长枪透过腹背扎出,狠狠地将人钉在了城墙上。
黄沙漫漫,残阳如血,混合着刀兵和鲜血,给这座边关小城平添了悲壮和残忍。明笙睁眼的一瞬间,一杆银色长枪穿心而过,惊异之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低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并不存在。那杆长枪直直地扎进了在她身后的那个士兵的身体,那个士兵也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怒吼一声反击。
明笙环顾四周,蓦然发现这是在战场上。身边人潮涌动,各个都疯了一般拼命冲上去、打下来、再冲上去……
她抬头,远远望见城墙上有几个突出的人影,那人影好像在蛊惑着她上前去看。
明笙晃了晃头,想要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头扶着腰间长剑冷眼看着战场的那个女子,分明和她长着同一张面容,亦或者……那就是她?
一股巨大的引力像旋涡一样把她吸入了那个女子的身体,透过她的双眼,明笙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在身披红色甲胄的大军里几乎少得可怜,可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拉弓都能在身边辟出一块一两米的空档。每个普通士兵都以一敌十的神话,在这里实现了!
明笙,不,是那个女子。
女子望着底下的厮杀,耳边是一声声怒吼,她的脸色却岿然不动,好像让这群将士以一敌百是理所应当,好像她让城中举着镰刀和木棍的老百姓在城门口杀敌是该当之事。
她身侧扇着羽毛扇的儒雅文士面色凝重,眼中似有不忍:“先生,城中百姓手无寸铁,上阵也是徒劳无用。您又何必背上骂名呢?”
女子低头看向城门下,双手按在城头,一天没有饮水的嗓子有些哑,话语却掷地有声:“他们手里有锄头,有镰刀!變城百姓习惯了享受边关战士们的保护,已然忘却了自己身上还背着亲人的血海深仇,再这样下去,敌人来的时候他们只会俯首称臣!你难道忘记了昨日的场景?忘记了他们是怎么折了脊梁出去送死的吗!”
文士想起昨天城震动的叛逃事件,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望着身边身形笔直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
一个女子,既能上的朝堂、指挥战场,也能上阵杀敌,性子还如此冷静果决,何愁将来不成为一代传奇。
抬掌劈下一个循着云梯爬上来的敌方士兵,女子拭去溅在脸颊上的血,眉头有些皱:“形势不太好。”她转身看向文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亲自下去。你看好这里照情势下令,必要时一切都能舍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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