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腹之疾(1/3)
二零零三年深秋,那几日天地都是苍黄的,树叶无休止地落。
思竹月事超期半月,忐忑地叫上周家显陪着去了县人民医院。妇科尿检阳性。周家显傻不拉几一头懵,思竹心沉到了谷底,问他:“月经超过半月没来,你猜不到什么吗?”
他惶恐了:“你该不是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还紧握她的手:“你放心,再大的病咱都治,没钱我去偷去抢都行。”
他永远是这副腔调,明明钱是你的事,还要宽你的心夸海口,实在没钱,他豁得出去。
两人拿上化验结果单去见医生,医生瞧多了这般糊涂的小年轻,语带不屑:“怀孕了,要不要自己决定。”
两人惊慌失措地坐在医院隐角。医生的话无非就是对思竹这半月来惶惶不可终日的盖棺定论。没有惊诧和欣喜,只有懊悔和羞愧。
周家显倒不认为是个大事了,他松了口气:“差点吓死我,以为你得了啥绝症呢!”
思竹定定地问他:“怎么办?”
周家显诚惶诚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接着追问:“要不要告诉你爸妈?”
他像个提线木偶,五大三粗的躯壳里住着一个柔弱的孩子:“你看嘛,我都听你的。”
她差点急出眼泪,恨声压低嗓子:“那究竟要不要?我们结婚证都没扯,婚事也没办。”
他也急得抓耳挠腮,愁眉苦脸:“思思,要也行,不要也行,你决定嘛。”
思竹把心一横,去找医生开了堕胎药,又去药房取药。周家显一直半步不离地跟紧,他不亦步亦趋不足以表关心。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颇欣慰地自顾说:“我几个朋友的女伴谁没堕过几个胎。咱俩都好一两年了,我还暗想过是不是自己不行,还有的人笑过我呢!所以这事一出也不是没好处,证明咱都没毛病不是。只可惜要让你身子受苦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苦今后会有加重版延续。
这是思竹心口上的一根刺,她不愿再提及:“我走了。”说完便举步。
“你别!”周家显腾地起身往前冲。思竹赶紧止步,并敏捷地跳过一边,对他的鲁莽行为都反应过激了。
他一蹋肩又坐下了:“你谈新对象了?”
她不答即默认。
他咧开嘴“咝咝”惨笑:“不就是比我有钱吗?他能有我对你真心?思思——”他痛苦欲绝五官几乎扭在了一起:“你是为了气我、逼我是吧?思思,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会改的!我爸妈还常说还是你好,舍不得你。我们这么多年了,想到你不在,我一伤心就难过,忍不住就会哭。思思,你原谅我吧,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她不假思索:“我们早结束了,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不遗余力信誓旦旦:“我会争气的,思思,真的。这次你要相信我,我再做不好,我把我手指头砍一个下来给你!最近我和师兄准备合伙开饭馆的。思思,你来帮我吧!你来管账,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可能的。”思竹相当无力和无奈。
他有些泄气:“你对我可真绝情。你还是不相信我,过上一阵我们店开起来了我来叫你看去,你就知道了。”
“好。”思竹急于离去,随口答。
周家显再次拦住她,难得生硬地请求:“但是我还差点开店的资金。思思,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借我一两万?”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借”这个字。
思竹冷冷回答:“我没有。”
他为自己的低声下气还换不来她的心慈手软而恼羞成怒了。他霍地站起来,狞着眼步步逼近:“你不是找了个有钱的新男人吗?他有钱不给你?你怕我不还你?”
混账逻辑。此时的思竹只恼恨自己一时心软给了他父母八百元。让他以为自己很有,很愿意为周家付出。她掉头就走,不管地面崎岖,夜视不明,恨不得插上翅膀。
“心可真硬,你明明不缺都不帮我……”身后传来周家显鼻音重重、哭腔浓浓、声嘶力竭的的声音:“我以前在德云酒楼还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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