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悸动(1/2)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九黎依然没有丝毫的困意，他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从白天听到那个消息一直到现在。

最前面是轮番把守的侍卫们，然后是一排排宫庭大殿，接着是皇宫外的条条街道。

天边的一轮弯月映入九黎的眼睛，使他的眼睛闪亮起来，像无限的星河。可是他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痕，寂静而又幽深。他的目光的确是停留在眼前的窗外的景色上，可又不像是在看风景，也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反正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静。

今天的八角楼里格外的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窗前没有微微拂过的清风，天上没有排排掠过的大雁，就是连树林里也没有传来缓缓蝉声。

一个暗卫跪在不远处，他沉沉的低着头，谦卑的跪在那里，眼里满是惊恐。由于长时间的屈膝弯腰，他的腿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一阵阵的酸疼感漫入脊骨。但就算如此他也坚持一动不动。陛下一直不动，他哪有动的道理？

“这消息可准确？”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暗卫快要被这麻酸之感折磨的快要咽气的时候，九黎开口了。

对这个暗卫来说，这句话无疑是救命稻草。他直起身来，抱拳道：“禀报陛下，小的在妖族潜藏多年，若是连消息都辨不清真假的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在妖族皇城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唉！她终究还是要回来了。”九黎捏了捏眉心，好看的脸上有着一丝疲惫的愁容。他挥了一下手，道：“你回妖界吧，若有什么异动，立刻传报回来。”

“是，”暗卫悄然退下。

九黎忽然想到什么，急匆匆朝大门走去，正巧碰上了闻讯赶来的离无裳。

离无裳道：“听闻妖界皇城大门，灵蝶遍布，妖族将士都说魔尊牧韵要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

“陛下想做什么？”

九黎看着他，默不作声。

“我敬陛下、爱陛下、忠于陛下。”离无裳顿了顿，眼里也多出一丝亲切：“也最懂陛下，就像陛下您很懂牧韵一样。”

这些九黎怎么会不懂呢，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无裳靠近九黎的耳边，慢慢吐出一句话：“当年陛下既然选择做了那件事，就应该明白，你们永远会对立。”

是呀，是他当初选择背叛她的。牧韵是什么人？睚眦必报、断情绝爱。若是二人相见，她一定会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看到九黎失落的样子，离无裳觉得他有必要给九黎提个醒：“我知道陛下对她用情很深，可是这也只是谣传，谁也没有真的见到过牧韵。大战在即，陛下应该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继续与天界合作。”

“可若是她真的回来了呢！”九黎心里很是矛盾，他希望她回来，也希望她永远被关在那个叫‘彼岸殿’的地方。

“那就……”离无裳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伸出手，十分果断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已经伤了她一次，怎么可以再伤她一次？”

“若是你不忍心，那就交给我吧！我的陛下。”离无裳半跪在地上，握起九黎的手，怜爱的抚着，然后将它递到嘴边，露出尖锐的獠牙，轻轻一咬。

鲜红的血液顺着九黎的手背慢慢流下，最后滴到地上，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他好像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默默低头看着嗜血的离无裳。

也不知过了多久，离无裳终于收起贪婪的嘴脸，站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恭敬谢道：“多谢陛下强大的血液，支撑了我的身体和我的魔力，这具身体和这身法力会永远为你效劳，为你扫清你面前的一切障碍。”

“天帝已经率兵开始攻打妖界了，我们也得去看看。”

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九黎绕过离无裳，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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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澈很是纳闷，怎么一睁眼，便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掐指一算，现在明明是白天，可眼前却还是没有一丝的亮光。

他记得当时自己与妖族众将士在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