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2/3)

“难道不是你想抽？”顾风并不吃他那一套。副局家里禁烟，他巴不得多抽点。

公寓的窗子被隔在厚重而不透光的帘后，只有桌上开着盏台灯，整间屋子都遍布反追踪设置。

顾风坐过去，“你说找到了？”

谈起正事，副局也敛了神色，拿出张巴掌大小卷成条的纸递到顾风面前，沉声道：“凯伦在监狱里很低调，几乎不与人来往。我以评估减刑和出狱的借口，把可能的人都单独叫来问话，其中有一个虽然没说什么，但不太对劲儿。这是查了她狱室后在床的铁管架子里找到的。据此人说，是凯伦被吊灯砸死前一天，放风的时候交给她的。当时凯伦的神情很慎重，所以没扔，就藏起来了。”

顾风看着面前这张纸，上面画了一株很奇异特殊的植物。花冠很大，花茎扭曲，中央一颗黑色果实，外表有刺。大观来看，这个果子似乎是被画者特意突出，涂得很黑，且下笔很重。

副局见他一直盯着纸上的小图，也有些不解的皱眉，“这株植物我特意问过植物学专家，说从未见过。要么是随意画的，要么是培育出的新品种。但具体是做什么用的，他也无从分析。”

“不是随意画的。”顾风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语气肯定。

副局顺势点头，没看见他眼里突然划过的一丝光亮。“我也是这么想。但从这幅画上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专家也没法准确说出它的用途。”

凯伦费尽心机藏的，雇佣兵蓄意进狱为的，就是这样一株植物。

“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品种，但专家也说过，如果果实是黑色的，那这个植物就非常珍贵，也非常值钱。因为自然界中黑色的植物异常少见。我想，雇佣兵弄出这一系列的事可能是为了这株珍稀植物。你应该是想多了，怎么看，这都跟毒品没关系。”

顾风低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纸上，若有所思：“银行抢劫案呢？”

“暂时没查出异常。”副局把烟摁灭，拿过公文包从里面翻出文件递给他，“这是所有在爆炸案中财物受损的人员名单，人我都查了，从这上面看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全部清白。具体损失财物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一一查证。”

顾风接过，一言不发的翻看。副局就叹了口气，又想拿根烟抽，但今天的确抽的不少，烟味太重回去洗不掉明天早餐就悬了，想想又作罢。

“这株植物和这名叫凯伦的女孩是挺蹊跷。”副局觑了眼顾风神色，慢悠悠道：“但很多事情就像冰山，我们这些开船的，得绕着走，决然没有往上撞的道理。既然在海上，就少不了这玩意，标记出来免于后来者撞上已是了不得，想要清除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座冰山还没撞过你在乎的人，那也没必要和它较真。你们年轻人总想着……”

“你们年轻人总想着。”顾风淡笑把名单放在桌上：“这句话我听着耳熟，似乎我第一次办案和您合作，您也这么说过。”

“那时你即将评选副局职位，一直企盼别再这期间出乱子，可惜……”

副局一噎，有种想吼人的冲动。

就在他横眉瞪眼之际，顾风又话音一转，语气严肃：“冰山在海面上露出的只是一角，隐藏水下的庞然大物不会因你立刻调转方向就饶过你。在发现冰山一角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打开带来的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片刻后，转过去给副局，俊眉微扬：“凯伦不过一个在读学生，看她发表的论文也丝毫没有这种新型品种植物的研究迹象。既然如此，一个连专家都不知道的植物，她为什么会突然知道？”

副局顿了顿，“也许是偶然？他们学植物的，经常上山采取样本。可能她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株植物……”

说着说着他的话音渐消。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不通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入狱。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学校申请资金做研究，哪怕最后研究成果不能完全算作她自己的，有这个项目在，不愁以后工作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