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2/3)

“有人把这张用于侦察取证所用的照片，绝不会被外人得到的照片给了他。也许还跟他说‘索罗已经逃了，他多厉害的一个人，当初杀了十四个人才被抓住。凭他的本事，逃一辈子不是没可能。警察都是一群羊，被人抽赶才会跑，你得给他们施压。’”顾风压低嗓音，语调微扬而散漫，仿佛就是那个幕后引导了这一切的人。

凯尔抬头看他，顾风微微扯唇，“当然，原话不一定是这么说的，不过大意肯定差不多。”

而这个人就是fbi内部的人。

“他究竟想干什么？”凯尔面色沉了下来。“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风摇头，“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太少，不能随意推断。”否则有可能搞错了方向。这凯尔也知道，犯罪分析最怕独断，否则也不用招收这么多侧写师，为的就是集合大家思想，避免一条路走死。

沉思片刻，凯尔说：“我去找他谈，能问出多少问多少。”

“效果不大。”顾风说。碧翠斯父亲绝不会说出是谁把照片给他，在他看来，这是帮了他的人。警察？只是没用的废物，救不了他女儿，还惩治不了凶手。

“不大也得谈。”凯尔现在是不用咖啡提神也没有困意了，瞥了眼顾风问：“你呢，有什么想法？”

顾风没有明说，但明显是心中已有眉目，只是他自己也还不能确定而已。

“sky！”顾风表情平淡的说。

凯尔听了一顿，借着灯光认真的看了他半响没说话。许久后才出声，语气微重：“顾，我知道因为你老师的事，你一直在暗地调查sky……”

“安妮的男朋友，因sky殉职。他母亲不久后病情恶化去世，现在安妮也出事了。”顾风抬眸看向凯尔，“与sky相关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么多人因sky而亡，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非要避着它不查下去。如果你怀疑我因为sky插手了这件案子，甚至给凶手照片的人是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老大……”顾风也起身，碎发下的眸子黑亮、平静、悲切又炙热。和当初冲进他办公室说他老师的死一定与sky有关一样。

其实莱恩教授的死凯尔已经不大记得了，时间太久，案子太多。每天都看各种各样死法和尸体，很难记得那么清楚。但就在这一刻，他脑海中清晰的闪现出那个场面。

莱恩教授虽然年纪大了，却极重仪表。每次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尤其是发型。可他死时，黑色西服皱巴巴的覆在身上，里面的白色衬衫满是污泥。他的脸半埋在下过雨后泛着土腥味的泥里，四指并扣，食指伸出，仿佛在指着什么。

后来顾风这小子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莱恩教授想指的是天，表达的是sky。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受了刺激，毕竟他无父无母的，非要说也只有莱恩教授这一个亲近的人，哪怕他拿出莱恩教授秘密查探sky的证据也没人相信。死亡讯息很难准确，更何况还是这么随意。

可顾风愣是不信，还说莱恩教授私宅安保设备是最先进的，且私宅地大还有密室。以他的敏锐，察觉有人入侵完全可以第一时间断了电闸，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躲藏隐蔽，甚至报警反捉来人，为何要往外跑？

后有警员检查过，电闸的确被拉了。但不排除是凶手所为，更何况莱恩教授再厉害，他也是个人，遇到袭击很自然的会往外跑。

案子引起广泛关注，上面亦很重视。

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凶手，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

只有顾风，一直查探搜寻关于sky的任何讯息。凯尔心知他倔强，即便阻拦背地里也不会放弃就随他去了，可没想到……

“只是老大，受害者们在等一个交代。”顾风的声音在办公室缓缓响起：“哪怕再不愿执行任务，再不愿涉险，你依然日复一日坚持在自己岗位上，支撑你的，是什么？”

是什么？凯尔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玻璃上好像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