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2/3)

“是因为罪犯没有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受害者手里的箱子那么重，落在地上必然会发生声响，在当时将近凌晨一点的情况下，这个动静并不算小。继而居民楼被询问的住户们一点印象都没有。尤其是在警方透露的一定案情的基础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都要说出点什么来，却无一人提及此。”

许星听了却不认同道：“时间那么晚了，人家肯定睡着了，听不到才是正常吧？”

空气突然安静。

许星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数十个警察盯着她。

“哈哈”她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

“社会底层挣扎生存的人，没有资格早睡。你不知道，并不稀奇。”顾风声音低哑地说，低头摁着手里的关了投影，语气波澜不惊，“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警察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说话。

其实他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某人在这方面出奇的敏感。于是……

“我有！”清脆不假所思的女声响起。许星双手环臂靠在墙壁，头微侧着，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薄愠。

明显的戒备姿势，就像是小兽面对敌人张开稚嫩的牙想要扑咬。

顾风瞥了一眼，视线微不可查的定住一瞬，又缓缓收回。“什么问题？”他语气平淡的问。

他们两个人的日常对话是用国语，对其他人会自然转说英语。虽是理所当然的事，却有着一丝外人所不能参与的亲密——这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所特有的。可现在，两人不约而同说的都是英语，仿佛打破了什么一般。

许星唇线微抿，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两个人，或者更多人的合伙作案？一个人降低她警戒心，一个人负责搬运、清理现场？”

顾风静了一会儿，忽的笑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关键问题，竟然是许星先问出的。自进入汇报工作状态后，他面上首次闪过笑意，语调微扬如琴弦拨动般的英语缓缓响起：“cryal是一个带着病弱鲜少出门的儿子在贫民区居住多年的女人，她不是生活环境单纯的大学生们，防范意识绝对不低。一个男人在深夜出现，哪怕他看上去并不强壮，威胁性有限，也不会让她完全放下戒备之心。所以他应当还使用了其他手段，比如请求帮忙这种主动示弱的方法。”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要去帮助另一个人时，首先会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下。”顾风说到这儿，瞥了眼许星，才继续道：“但监控中我们可以看到，受害者抱箱子的姿势，是手臂抻直，使其远离胸口的衣物。这表明箱子表面并不干净或里面会漏出什么。经人证实也得知，里面有冰和海鲜。那么在她将箱子放下的时候，必然会留下痕迹，而现场却没有丝毫——说明凶手将其清理了。”

“这种清理不仅包含脚印，受害者任何可能的遗落物，还包含脏污的水迹。如此仔细认真的一个凶手，却会忽略受害者每天晚上必回家的异常表现，从而导致过早暴露，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凶手不会是相熟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受害者这个习惯，因为每次下手前都要进行大量的跟踪踩点。

“因为他并不觉得一个妓女晚上回家是异常的事。”顾风缓缓开口，“如果有同伙，这个人一定会提醒他。那么受害者也就不会以这种方式而失踪了。其他受害者，都是在白天悄无声息的失去踪影，之后再没出现。”

所以凶手跟妓/女有密切关系，或者，他当年就是一个每天等着母亲回家的孩子。

许星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如此，他的受害者又为什么偏偏全是妓/女？如果是小时候受虐待仇视这一职业的人也就算了，偏偏顾风的侧写中又说他的抚养人待他极好。

顾风关了投影，底下的警察已经表情严肃的准备离开，依据侧写找到犯人了。就在这时，有人急促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尸，尸体找到了，现在在法医实验室，局长请您过去。”

“嗯”顾风应了一声，路过苦思不解的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