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鱼与渔(2/3)

灵气虽游散于天地，其间却蕴含无穷力量，修道只不过是对灵气的一种使用方式而已，但至于其中为何会有这些力量，世人并不知晓，所以若说有一种绝对的力量在监视甚至审判着世人的一言一行，也并不一定是妄言！

“但这种力量终究太过玄幻，并不曾有人真正见过！”中年人虽然说的有些玄奥，但叶寒从小便对世间之事有一种理性到近乎冷酷的认知，所以这对他来说并不难理解，只不过这种源自本能的理性认知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再加上他从小便在父慈母爱，玩伴成群的叶家村这种温暖氛围下长大，从前的生活让他对周遭事物的感性认知远远超过了他的理性，这才让他渐渐将这种本能埋在了心底。

“那小兄弟刚才所言的地狱、恶鬼不也没人见过，为何世人却依旧对此深信不疑？”

“这……”中年人的话让叶寒一时语塞。

“其实大部分时候，对于很多事情的真相，并没有人真的愿意去探讨，去找寻，与其千辛万苦找到一个令人痛苦的答案，人们更愿意去相信那些他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特别是在这种结果并不困难就能够轻易得到并且结局尚算美好的时候。”

见叶寒听的认真，中年人倒也并不吝啬内心所感，继续道：“至于最后为何会以萤火这种载体出现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到底，你我皆凡人，实难一窥天机，只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漫天萤火便已经存在，当时我甚至比你还要惶恐的多，之后，我曾在此间行走了一年，又或是十年，甚至更久，但除了漆黑的夜空和漫天的萤火之外，便再无其他，不知此处是为何方，也不知会通向何处。”中年人看向叶寒会心一笑，“你是我在这漫长岁月中见到的第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而不是萤火中的幻象！”

虽然叶寒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但中年人的话，却似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琴弦，只是这种朦胧的感觉如同手中流沙一般，很难用言语具体形容出他的形状，只能细细体会。

看着眼前多姿多彩的萤火，少年心情有些低落，不知是悲伤于萤火背后的故事还是担心会被永世困在此处，一时间少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无限的时间，所以在这里，一眼和万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叶寒沉默了，中年人也沉默了，唯一在谈话的二人都默不作声，于是周围的一切都沉默了。

漫天星海似乎有些拥挤，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一刻，或是一年，又或是更久……

在安静的几乎静止的星海中某处，几颗格外硕大的深黑色萤火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很快这种躁动就如同瘟疫般向四周传播开来，星空中开始变得杂乱不堪。

一片混乱中，这数颗深黑色的始作俑者借着夜空的遮掩，蛮横的冲开眼前的阻碍，竟直奔叶寒而来。

从混乱之初，一旁的中年人便已察觉到了，当几颗萤火朝着叶寒飞速袭来的刹那，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躁动不安的漫天星光瞬间变的安静下来，仅余几颗尚在微弱的跳动，与其说是跳动，倒更像是在一股无形威压之下瑟瑟发抖的害怕，不过也仅仅是抖了几下而已，下一刻身上的光芒便如同绽放过后飘落的焰火，转眼消失不见。

至于那几颗胆大妄为的光亮，似乎真的毫无忌惮，如拼命一搏般向前猛冲。

虽然这几颗借着夜色遮掩，力量够大，速度也够快，但在中年人淡淡目光的注视下，仍然如划过夜空的流星，尚未落地便烟消云散，身后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随着几粒萤火似流星般落幕，短暂的喧嚣过后，周围世界再次归于寂静，那划出最远距离的光亮也即将消散，但就在此刻，在离叶寒最近的一端，一颗并不明亮的暗红萤火潜藏在亮光背后，借着刚才亮光的余烬，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迅速冲了出来。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