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奠(1/3)

原来，今日是翟庄第五任庄主墨御镇的忌日。

十五年前，宋朝同西夏交战，墨御镇率领群雄战场抗敌，大举获胜，中原江湖士气大振。谁料当月，墨家自通州南下之时，遇到了西夏残党的追击，就在离应天府西北方不远的百汇崖开始了一场恶战。

那场厮杀杀了两天两夜，杀得月亮都染上了血色，墨家人全部被杀，墨御镇坠崖下落不明，活下来只有现任的翟庄庄主爰颜昭。据说当时爰颜昭手持天劫剑，墨御镇手持绝尘剑，两人并肩抗战，杀得两眼通红，最后杀手劫持了墨御镇的妻儿，威胁他以绝尘剑自刎，墨御镇妻子也是贞烈，抱了这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一起跳下来了百汇崖。亲眼看着惨剧发生，墨御镇悲愤欲绝，以绝尘剑斩杀了所有杀手死士，最后也跳下了山崖。

墨御镇为人豪迈，不拘小节，广交天下好友，群雄神交已久，奈何刚过而立之年，便英年早逝，为世人所惜，也因一众好友故交念及墨家膝下已无子嗣，故每年今日便来百汇崖拜祭。

与皊苒爰昊同坐的两位江湖人士正是墨御镇生前好友，这十五年来，他们年年看望这位老友，今日还给两个小辈讲述了不少墨御镇早年事情，听得他们甚是敬佩。

爰昊知其父青年事迹，却不如这两位知道的详尽，如今听来，他更为墨御镇魄力所慑，想往百汇崖一观。皊苒知其意，便央求着两位前辈一同前去。见小辈们此番诚意，两位故交也不推辞，喝完茶便带着一起去了。

四人赶至百汇崖，崖间已有众多武林人士，其中大多在十年前的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如少林的悲空大师，武当玄清道人，峨眉寂得师大等等，更有早已淡出江湖的逍遥派柴步洲和点苍派柳云枝。即便在翟庄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上也没有这等排场，更别提这里的祭奠无人安排，群雄个个自发而来，皆是一身素衣，场景非常壮观。

前任翟庄庄主墨御镇究竟是怎么一位令人敬仰的前辈？看着此番景象，着实让爰昊折服不已。两位前辈带着皊苒和爰昊退到了各自的帮派，长云帮和地伏门素来交好，掌门更是结义手足，他们的两帮也是相互挨着。

百汇崖最东面，帮众最多的是丐帮，足足有五十来人，领头的是丐帮八代长老蒋问天。他率众弟子敲着手中的竹棒，一直敲了四十五下，才大喝了一声时辰到。蒋问天抱着一坛子酒向着悬崖一抛，左掌运气推出，半空击碎酒坛，酒撒漫天，香气四溢，众人闻了酒味纷纷称赞，这正是一坛酝酿了十五年的女儿红！

酒既敬出，柴步洲抚琴而坐，扬袖弹起镇魂往生曲，一时众人席地而坐，耳际清明。此曲一弹便是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打坐聆听，甚是恭谦。

皊苒虽低着头，但一双灵活的眼睛还小心地四处张望。不说少林武当大派中没有一人动一下的，即便是长云帮，地伏门，松鹤观这些地方派别中的武林人士也没有一人不敬，这样的场面让她这个不曾见过多少世面的小辈开了眼界，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曲抚人心境，不觉又过了半柱香世间，周围还是一片肃静。

忽而一阵烈风吹过，不知哪儿来的花香四溢，拂去了先前的酒香，柴步洲先是察觉不对，立即闭气，重音一挑，欲一跃腾空，谁知浑身已失了气力。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东面传了出来。

一群身着黑衣，黑布蒙面的不明人士从丐帮的身后走出了，他们有二十来人，大多体格魁梧，腰间带着弯刀，方才拍手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男子，他虽蒙着面，但从那双眼睛看来，绝对不是中原人。果不其然，他看看柴步洲说了一些蛮夷话，又看看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走在最后的一位黑衣人，身形较小，他的腰间并没有武器，手中拿着一支放牧用的短笛，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笛声时急时缓，时轻时响，像是一条小蛇游进了脑中，令人痛苦不已。

众人打坐运气，哪知越是运功，笛声入得更快，最后纷纷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