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4)
江重华目光一凝,飞速伸手扣住木阮脉门,她嘶地一声抽气,声音带着不满道:“疼!您抓我做什么,我就想拿个东西。”他略收了手劲,但仍是扣着她脉门。
木阮甩开他的手,抽出他的帕子,道:“咱们乔装打扮不可暴露,大人这下意识动手的习惯以后可得忍住了。没见过哪个乡下姑娘小子会武的。”她拿起帕子拭一拭泪,江重华看着沾到帕子上的胭脂眼泪心想这一条不能要了。
却听见木阮吊着嗓子悲悲切切嚎了一句:“华——郎呀——”然后开始伏在地上哭,边哭边道:“华郎,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你千万不能狠心抛下我去了华郎啊——”又小声道:“我哭会儿,等老鸨子到了去拦车,您就装好了半死不活的,啊。”
她嚎了两炷香时间,为求逼真喊得嗓子都哑了,过了好一会子才缓下来,正准备再嚎,隐隐听见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她掏出千里镜看了看,连着五辆马车,打头一辆有个打扮花哨的中年妇人探出半个身子似在看路,想来应是那老鸨子了。
马车渐行渐近,快要到他们身前的时候,木阮步履蹒跚地扑了过去,喊道:“好心人,救命啊——”
江重华躺在地上,听着木阮扯着嘶哑的嗓子,断断续续道:“有恶霸掳了奴家做小妾……情哥哥带我逃出来……被毒打害了病……求您慈悲赏口饭吃……当牛做马也报您大恩啊……”接着就是帕子捂着脸哭嚎“华郎我的华郎啊——”
那老鸨虽然常与山贼打交道,却是个见小利而忘大局的人。她见木阮虽然嗓音难听,但是模样倒是俊俏,又是白来的便宜,哪有不要的道理。不如装作救了她,再送入山贼窝里,反正能多换几两银子花花。至于这般所作所为是否伤了阴鸷,老鸨才不在乎会不会有报应。她又看看那躺在地上的男人,瞧不清面孔,看着脖子露出的皮肤倒是细皮嫩肉的。老鸨思索,山里倒是有不少人好兔儿爷这口,也不需要给他治什么病,左右□□弄两天也不会有命在。这般无端多了起码十两银子,老鸨满面笑容地安抚住木阮,言道带你去个好地方云云,将二人带上马车。
马车在山路上兜兜转转,木阮瞟着被风吹起的帘子,暗暗记着路线。这条道路紧挨着山阴面,就在木阮想接下来要如何行走时,车队拐进一条小道。原来前面并非没有路,而是林子深处有一条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人工打出来的山洞,穿过山洞便直达山贼的老窝。
居然是这个样子,木阮明白过来。也不知那群山贼花了多少功夫打通这么条道路,怪不得那么多兵士从阳面攻进去都叫地形克制得死死的。
终于停下车,她小心翼翼扶着“重伤的华郎”到了安排给她们住的地方,是一片十分破旧的连排木屋。而管事的人只丢给她们一些饼子,打了两桶井水让她们喝。这一群女子大都是做惯了这一行的,倒是不太担心。不过也有几名女子大约也是被买来的,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此时又见是如此待遇,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木阮一瞧,也学着抽泣,不过手里还掰着饼子吃以补充体力。
直到晚上,才有人来领了他们出去。木阮哭哭啼啼向管事报了“华郎伤病在身无法行动”,管事的看了一眼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又看着木阮梨花带雨娇羞轻啜的模样,心想“多半这骚娘们男人要死了,一心巴着要找下家”,就轻捏着木阮小手同意了。
带路的是几个山贼,脸上荡着□□,手脚也不规矩。因着一队人多是久经沙场的窑姐儿,不少已经与山贼调笑起来。
直到走进一间大得仿佛有小半亩地的屋室内,几个山贼才安静下来,恭恭敬敬向上面行礼。木阮悄悄抬头看,屋室内一面呈台阶状,最中央摆了五张虎皮大椅,坐着头领模样的彪形大汉,旁边乌压压围着两三百号人,清一色的粗壮男人。这几个头领看着倒像是外家功夫的好手,她估量了一下,如果自己对上两个,两炷香之内是无法取胜的;如果对方五个一起上,那么不下药,自己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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