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前因后果，结缔契约(2/6)

零月顺着它的前进的方向望去，终于在遥远的地方找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

一点灯火般渺小的光芒从地球上点亮，义无反顾地冲向宇宙，以蜉蝣撼树的姿态向晶体发起自杀般的冲撞，以萤火之光要与日月争辉！零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的光芒，眼看着它被晶体吞噬。

晶体直直撞入了大气层，摩擦出刺眼的光焰，它毫无征兆地分崩离析，化为无数碎片洒落大地。

零月的视角被强行拽到了其中的一块上，在他被旋转的图像搞得晕过去之前，他看到最大的那块晶体坠入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等他醒转过来时，看到的是一片崭新的景象，他的视角被局限在了一棵树里，他环视周围，再也无法离开。

大街上的人们哭喊着，有断肢滚落在地上。旁边的高楼倒塌了，里面生命的气息在不断消失。昼夜快速交替着，他的视野中越来越难见到人类的踪迹，这片曾经或许极其繁华的城市渐渐成为了废墟。

野兽渐渐多了起来，风沙渐聚，掩盖城市的钢铁身躯，原本光滑整洁的地面被树根拱出裂痕，野草见缝插针，恣意生长着。

他的视野在渐渐升高，人类曾经的痕迹在快速消失，他能看到的只有不断进化的野兽和植物，它们构成新的食物链，又不断打破，重建。鸟儿开始在他的身上造窝，因为这里是整片森林中最为高大挺直的大树，其他的野兽不敢随意到这里造次，如果敢来，它们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他已经懒得去数那交替的季节变化，他的视野在渐渐扩大，整片森林都是他的耳目。

一个人的闯入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平静，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身后跟随的大批追兵被他暗中抹杀，她在被不断逼迫着向自己跑来。她的身影不断放大，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他感到久违的激动和恐惧。当他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时，他发现那是他的母亲，年轻的母亲。

他惊讶地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与母亲做的交易，看到她努力地攀登着爬上树干的分叉处，用尽全力拔出了一根长的歪歪扭扭的粗壮树枝，她的手掌因为过于用力已经脱了皮，血顺着树枝流下，流进树枝离开后留下的坑，顺着纹路和重力继续向下，包裹住了一块闪闪发光的原石。

零月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撕裂开来，他亲眼看着凌无瑕终于拔出那条树枝时连带着整棵大树在颤抖，窝中的鸟蛋被抖了出来，纷纷摔碎在树干上，地上，其中一枚落入鲜血汇成的小洼中，不断下沉。

他看到凌无瑕带着那条吸收了多年原石力量的枝条火速赶回黑龙城，在城亡之际力挽狂澜，亲手杀死群狼不计其数，在凌无夜的飞枪未能杀死云琅后紧追不舍，在狂狼部落不得不撤离黑龙城的混乱之时与乱军中补枪杀死云琅。他看到凌无瑕身上鲜血流出又干涸，哪怕是在小紫的帮助下也留下了无数的伤痕。他看到小紫被安置在祖林，独特的力量使得整片黑龙城都收到庇佑。

他也看到在那棵树中有枚人类的胚胎在渐渐成型，父亲焦躁的声音在不断响起。他看到父亲对他的身体做的手脚，看到父亲将意识不断寄存在他的眼睛中。他看到翠鸟破壳而出后对他的守护和依赖，看到父亲不断训练自己的背后是商议如何夺去自己的力量。他看到父亲装作病危的模样让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姐姐，看到最后融合时他的父亲终于冲了出来，吞噬了楚夫人的力量，自以为拥有了一切。他感到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撕碎了。他一直信赖的父亲原来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都看明白了吗？”他耳边突然响起温柔的嗓音，零月惊讶地看向四周，时间静止下来，一切的场景都定格在了这一刻。他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向他走来。

“你是谁？”零月警惕地问到。

“我就是你的力量之源，我认可你，你才拥有今天。”虚幻的人影笑到。

“你现在认可的不是我了，我已经失败了。”

“谁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