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目标(5/5)

时久川摇头：“不想。”

岚古道：“不想，你就只能变强。”

“只能变强？”时久川轻声重复了一下。

“没错。”岚古道，“因为弱肉强食是世间的法则，无论是人类还是兽族，都在这条规则下活着。我知道你没有宏伟的志向，只求安稳简单地活着，但世界没有这么简单。”

时久川没吭声。

岚古知道他在听，就继续了。

“你看下面的鹿。它可不是自己跳到老虎面前，求着被吃掉的。它会被吃掉，只是因为老虎饿了，老虎要捕食，老虎选了它，而它比老虎弱小。”

时久川的头动了动，岚古看不清他是不是在点头。

岚古道：“同样的，你不惹事，事却从来不会绕着你走。想想那个械道师。”

“如果今天这头鹿比老虎还强，就算它被找上，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时久川抿了抿嘴。

岚古说完了，静静等着时久川表态。

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岚古忍不住瞄了时久川一眼。

他看见时久川严肃地看着下面的尸骸，不知在沉思什么。

终于，他道：“我明白了。”

也不知是明白什么了。

岚古问：“现在你有目标了吗？”

“有。”

“什么目标。”

“活着。”

岚古十分欣慰，这番引导终究没有白做。

“为了活着，你要做什么？”

“变强。”

“变得多强？”

“强到没有任何一头老虎能够吃掉我。”

时久川的眼睛很大，黑亮的瞳眸在夜色下依然炯炯有神。

因为里面闪耀着名为信念的火光。

岚古轻便地跳上时久川的肩膀，道：“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觉，明天还要继续练呢。”

或许是引导成功，让岚古非常兴奋，他一路上和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趴在时久川的头上喋喋不休。

直到回到巨石旁，岚古还在继续给时久川普及着修道者需要具备的基本常识。

“……久川啊你知道吗，其实修道境界不止分人类十境和兽族十境，契约搭档间最重要的一项是‘共修境’。”

“共修境？”

岚古砸了咂舌，有些口干，时久川熟练地递过去一颗果子。

“所谓共修境啊，代表了搭档之间的默契程度，一共有五个境界。咱们现在当然是最初级的‘初缠境’了。”

“想要提升默契，不仅需要共修者们经常与搭档一起战斗，熟悉彼此的能力，更要完全信任自己的搭档。”岚古又啃了一口果子道，“尤其是武道修炼者。久川，今后你也是要修武道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你都要绝对相信，我会成为你的护盾才行。”

时久川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岚古察觉到了，拍拍他的头问：“怎么了？给句话，你信不信我啊？”

不知怎的，时久川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画面。

万兽大军向自己狂奔而来，卷起重重烟尘。

一只橘棕色的小猫跳到自己身前，尾巴直竖，冲着滚滚兽潮大声一喵。

时久川摇摇头，下意识地说。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