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代号四十二(1/2)

帝都的郊外，呼啸的雪花骤然而至。

萨伦伯格带来了龙骨枪，强弩也置放到位，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待着那头龙的出现。1122年，将是大陆新一轮动乱的开端之年，整个世界将面临重新洗牌。

“噼里啪啦”

壁炉的火焰依然顽固地传递着温暖，萨伦伯格轻轻拉开半掩的窗帘，他捧着马克杯，站在窗边望着寒风裹挟雪花四散飞扬。残酷的冬天在帝都之外肆虐，赫拉庄园被白色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条红色的狗正在冰天雪地里哈着热气，来回奔跑。对于大陆来说，这次的冬天将有所不同，它的持续时间将打破现有的认知。

马克杯里装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是终焉之神赛巴斯现磨出来的冬日饮品。

当赛巴斯把咖啡递给他的时候，萨伦伯格的嘴巴足以塞下两三个鸡蛋，良久他才道，“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赛巴斯心理恢复能力着实令他吃惊，也的确多才多艺，他甚至还会园艺。

裹着厚厚的大衣，再喝上一口暖暖的咖啡，正好融化了僵硬的躯体，在这冬日里，也算自有乐趣了。唯一不足的就是，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虽然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但显然还没法在短期内回到良好的状态。

“你倒是很悠闲。”赛巴斯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配上漆黑的眼睛，只显得怪异，“费了大功夫，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你的咖啡很不错，我想你在帝都开一家咖啡馆，相信你会征服那些挑剔的贵族。”萨伦伯格赞扬了他的手艺，转身拉上窗帘，靠在沙发上，低声道：“有人在盯着我们，不止一个。”

踩着羊绒地毯，靠在单人沙发上，萨伦伯格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赛巴斯就更完美了。

赛巴斯站在壁炉旁，烤了烤火，才懒洋洋道：“你堂而皇之买下了一座皇家园林，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他确实越来越像人类了。

萨伦伯格放下杯子，揉了揉右肩，从容道：“帝都的消息传得很快，我相信会有人坐不住的。”

“你看起来疲惫而迟钝，次次主动出击，这次怎么就等着别人登门拜访？”

冬日的阳光微微穿透窗帘，寒冷被厚实的墙壁隔绝在外。

“帝都不比其他地方，在这块地方，谁都不能肆意妄为。”萨伦伯格目光上瞟，摸了摸嘴角的胡渣，“每个都有自己的规矩，我是不会做规矩的破坏者，起码现在不会。”

“那好吧。”赛巴斯一摊手，又指了指萨伦伯格的右肩，“那么你所说的……那条龙呢？以及你那条手臂，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龙神沉眠之后，龙族被你们人类驱赶到海外小岛之上，他们可一直处心积虑想着复仇呢。”

萨伦伯格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是执法官见到了逃离战场的士兵。赛巴斯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我并无恶意，你早点结束帝都的事，我也好早点开辟新的信仰之地。”

赛巴斯如同在黑夜行走的持剑人，需要给他带上沉重的镣铐，这未必锁得上的他，但只要让他知道，这个世上他并不可能无所顾忌。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萨伦伯格走到墙边，抚摸着挂在墙上的龙骨枪，“运气好的话，过完年我们就可以离开；运气不好的话，明年的今天我们可能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萨伦伯格摘下龙骨枪，八英尺长的龙枪，有近七十磅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着一种安全感，感觉能凭此刺穿拦路的一切。

赛巴斯也注意到了这柄枪，龙骨磨得尖锐，涂上了血金色的奇怪颜料，以奎因冷铁为枪杆，冷铁外也是黑色的龙皮，上刻矮人族独有的烫金文字，只是在岁月的磨损下，已不可辨认。这的确一件不可多得的利器，足够可怕。

“呲”

空气中火光四溅，枪尖点在了赛巴斯的额头上，突如其来，避无可避。赛巴斯看着正对他微笑的萨伦伯格，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沉默而严峻。

“它该有个新名字，我想听听神明的意见。”萨伦伯格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