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痛苦是什么滋味啊？”(2/3)

靳砥的心突然无比地疼了起来，这疼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余惟。

“还好，她还有席先生一家三人与她为伴。”靳砥有些安慰。

靳砥望了望天色，他又躺下了。

靳砥想着，此时应该已经过了与席欢约定的时间，不过过了也好，他不去，席欢应该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男女情意了。

他闭上了眼，余惟的否认漫卷了心间。

夜色凉如水，席欢溜溜达达地独自往军营走去。

约定好的，靳砥没来。席欢自然要去军营找他，问问他是不是忘了，笑笑他忘得怎么这么快。

几经问路，席欢终于找到军营。不少兵士在军营外列阵，看起来守备严密。

可是，偏偏一缕温和而熟悉的笛声传来，破坏了这严肃的钢铁般的气氛。

席欢偏着头听了一会儿，轻轻呢喃：“这么短的时间就吹得这么好？”

“张大哥！你的曲子吹得太动听了！就照我差那么一点点儿了。”

兵士们都朝这个女孩望去。

张弗快步走了出来，看见席欢，笑了一下：“席姑娘，你怎么来这儿了？”

席欢急急地道：“你一回来就学这首曲子了是吗？”

张弗挠挠头，轻然一笑：“是。”

席欢咧嘴笑了，仿佛婴儿般的欢喜：“张大哥，我很感动。”

张弗的心温柔得无以复加。

“靳大哥呢？我约他今晚去竹林最东的一个小山丘，他没去！”席欢撅了嘴。

“他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军营。你……你生气了？”张弗小心地望着席欢。

席欢叹口气：“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不去，没这个眼福，我就带你去吧！”

张弗心中一荡：“好啊。”

席欢噗嗤一笑：“你都不问我带你去看什么啊！”

张弗笑着摇头：“不想问。有你在的地方，肯定有漫山遍野的奇景啊！”

席欢轻然微笑：“张大哥就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我把你丢到竹林里喂什么动物吃了？”

张弗笑道：“我怕，那我还是别去了。”

席欢着急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去吧！我怎么会把你喂动物呢？就算有野猪冲了出来，我也帮你灭了它！”

张弗眼光亮亮的：“那咱们走吧。不过走之前我得告诉其他将军一声，请席姑娘稍候。”

竹林里的风打得衣袍猎猎地响动。

张弗跟着前边脚步甚是轻快的席欢。

风在天地间游荡，张弗张开双臂，大风瞬间灌满了他的衣袍，仿佛要把他吹起来，飞到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中去。

席欢开心地回头笑了一下，抽出腰间那支箫，吹出了二人熟悉的旋律。

不知不觉，她听到笛潇洒悠扬的乐曲悄无声息地混进了箫曲里。

笛箫相和，无与伦比的天籁在竹林之风中飘荡，默契浑然天成。

一瞬间，笛声忽止，张弗听到轰隆隆的水声在不远处炸裂开来。

席欢笑道：“前边就到了！”

在席天卷地的水声中，他们登上了小山丘，前方，一个幽凉的小山谷蓦然出现。

大半个山谷悬着好几条壮观瀑布，仿佛要叱咤天地一般，水流湍急地向山谷出口涌去。山谷上方的天空中，聚集了无数朝霞一样的亮丽霞光，不断变幻着色彩。霞光照映在瀑布上，形成了无数条迷幻壮丽的斑斓彩虹！

张弗惊呆了，他怔怔地望着眼前光与水交织的海洋，七种颜色在山谷里仿佛表演一般地携手欢呼雀跃，绯红蔚蓝交替登台，鹅黄淡紫相互交融，还有瀑布在亢奋地热舞，把水流冲击大地，炸裂出了一场场缤纷绝世的光影大戏。

张弗怔怔痴痴地轻声道：“这不是人间，这是另一个地方。”

席欢望着张弗，霞光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流泻，更映得他眸子里的纯澈如此清晰。

“这是仙境，是没有忧患，永远欢乐的地方。”

张弗听了这话，望向席欢，她舞动的白衣袂在身侧轻轻浮动，光晕流转，她似乎就是这仙境的女孩，是本该属于这里的人。

霞光轻轻地转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