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悔吗(1/2)

宁姒伏在桌上，双手托腮：“洗耳恭听。”/p

她不认为自己能从已经变成鬼的宁荣身上获取到什么，之所以选择听下去，完全是因为好奇。/p

“我母亲说，她跟你讲过宁家的历史。”/p

“嗯哼。”宁姒摊手：“那又如何？”/p

宁家和戚家的恩怨纠葛延续了上百年，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伴随逝去的时间而消失在历史长流中。不管是戚家的祖宗还是宁家的祖宗，都已经作古，她不觉得现在再寻根究底还有多大意义。/p

当然，也可能因为她既不是真正的宁家后人，亦非戚家后人。/p

“她有没有告诉你，宁家为什么愿意抚养你？”/p

宁姒弹动手指敲打水嫩的脸蛋儿：“可能是因为女儿夭折，大老爷夫妻俩想找个寄托吧！”/p

宁姒纯属瞎扯，她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p

可那又怎样？她就是不想被宁荣牵着鼻子走，哪怕她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起来了。/p

宁荣轻嗤：“那个孩子离世时，大哥大嫂还年轻，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又何必替人养女？”/p

“那你问他们去呀，我怎么知道？”宁姒完全不跟着他的节奏走。/p

“……”宁荣全程黑脸，衬得一双赤瞳愈发诡异。/p

季牧之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只是这种斗气实在没多大意义。/p

“还是说说交易吧，你想做什么交易？”季牧之把话题拉回正轨。/p

宁荣神情怪异的转向季牧之，好像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并没有开口。/p

“我想做的交易是，用我所知道的一个秘密，换你对宁家高抬贵手。无论老小，不许你再有半点为难。”/p

“哈哈！”宁姒干笑，“你这如意算盘还真是打得不错。就凭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和姐姐遭受的苦难一笔勾销？”/p

“你们的苦难皆来源于我，与旁人无关。如今我已以命相偿，你还想怎样？”/p

宁荣勃然大怒，冲天怨气化为阴风激荡，屋内烛火尽数熄灭，房间顿时陷入黑暗。/p

打个响指，用指间窜起的火苗点燃桌上的蜡烛，宁姒面

面不改色。/p

“我没想怎么样。”她说。/p

她是真没想怎么样。/p

她没忘记自己答应过宁老太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对宁家人赶尽杀绝。/p

别说赶尽杀绝，就是报复的对象，她也只认宁荣一个。/p

至于其他人，不能说他们没有做过错事，但人活一世，谁还没个犯糊涂的时候？也不是她不憎不恨，只是这憎恨，还没到必须出手惩罚的程度。/p

宁姒自问还算宽容，不过显然宁荣不会这么想。/p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得就是他。/p

对付这种人，宽容感化是不可能的。宁姒放出一丝聚魂之力，满屋阴气瞬间被吸收殆尽。强大的压迫感让宁荣本能的想要逃离，俯首称臣的念头将眼中的血色都冲淡了几分。/p

宁姒就是要让他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条件可谈，更没有任何筹码可用。/p

待宁姒收回聚魂之力，宁荣如释重负。/p

“还有什么想说的？”宁姒问。/p

宁荣握紧双手，不敢直视她：“母亲年事已高，我希望她能安度晚年。言儿媳妇刚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儿，虎头虎脑的很是讨人喜欢，我希望他能平安长大，把我宁家的香火传承下去。”/p

“还有你四叔……宁海，他这人没什么城府，因好色干过一些糊涂事，但都算不得什么大错。轩儿在白马书院求学，深受先生喜爱。若是教导得宜，日后学成归来，必定大有作为，光宗耀祖指日可待。”/p

说完长串，宁荣抬头看宁姒一眼，又迅速低下：“算我拜托你，不要去影响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当……就当看在他们与你姐姐一氏同宗的份儿上。”/p

“你还敢提我姐姐？”宁姒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恨意。/p

季牧之悄声握住她的手。/p

宁姒反复深呼吸，待情绪平复些许，才道：“你眼中除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