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如若还能再见(1/3)
橘色的光影投在男子白色的衣袍上,打出淡淡的光晕,那浓密如绸的黑发如水倾泻于那抹明亮的白上,颀长身姿迷煞人眼,背影略显淡薄,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失了神韵。
山谷中的早晨,空气纯净,深吸一口,清心肺腑。
我踟蹰着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声音很轻,很轻,就如我此刻的心,如漂浮在天边的云。
男子渐渐转身,一缕光影为他而凌乱。
入眼的依旧是那张残颜,那双眼清寂如水,好似这世间一切都入不得其眼。
“三生已出谷,我已修书一封,明日你家人便到谷口接你。”
心下一愣,不是半月后才出谷吗?
虽如是想着,却未问出口。按压下心中这莫名的失落,扯唇浅笑,道:“能否问问公子,我所犯何症?”
他清寂的眸中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并未作答,凝神静思半响,方自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我手中,清冷的声音缓缓道:“终有一日,你自会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他便转身大步离去,随着转身的动作,白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那冰凉而丝滑的袍角掠过我的脸,如石投镜湖,泛起圈圈涟漪,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慢慢晕染开来,从未有过的悸动,充斥着我冰冷的灵魂。
我只是愣愣的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走远,有那么一瞬,我惊疑,他是否就是他?又为何我的心乱了?
一整日,我都是神思恍惚,眼前总有一抹光影在浮动。
早晨,山谷中的草木都凝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莹光,随之慢慢蒸腾成一丝丝烟气,飘散空中,随着风,飘向未知的命运。
临上车时,我转身眺望,虽然入眼处只是白茫茫一片,但仿佛还能看见那抹明亮的白,就站在山谷中的某个山头,风卷起他的衣袍,发丝飞扬,偶有几缕轻轻掠过那清冷的眉梢,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折射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光彩。
谁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如还能再见面,我的心是否依旧这般?我希望一切只是一场唯美的梦,一场注定幻灭的梦。
回到王府,我感觉二哥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王爷爹爹和娘几乎是整日伴在我身边,眼中不时流露出的是一种令人揪心的绝望与悲伤。
他们不说,我自是装着不知,私下里,我稍了无名暗里寻鬼医白伊凡的下落,我隐隐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回来半月有余,今天我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狐裘,毛茸茸的领口,衬着我略显苍白的脸庞,竟有了一丝病态之感。这半月来,我竟不时感觉浑身乏力,无名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打探到鬼医的下落。不知是打哪儿听来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在半月以前在雪域见过鬼医,无名携了无阳等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想错过。
让翠莲打开窗户,窗外白雪皑皑,那海棠花枝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白雪,那细小的枝桠好似不堪重负般,有的竟齐枝折断,而有的则是临着地面,似断非断,好似在坚持着什么。
这时天空又开始飘雪了,时间仿佛停在此刻,一片苍茫中只余漫天飞舞的飘雪。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即使房里放了不下十个炭炉,偌大的房中顿时温暖如春,但我依旧穿着厚厚的狐裘大衣,昨日,二哥和大哥都遣了各府的小厮送来满满一箱狐裘大衣,其中一件嵌了鸡血石的白色狐裘,我甚是喜欢,其他的都赏给了我房里伺候的丫鬟,喜得一个个笑颜逐开,对于我来说只是区区小事,于她们自是天大的赏赐。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夜幕渐渐降临,可窗外依旧是一片白。我让几个丫头早早回房歇下,不用伺候我,这样冰冷的夜,谁都想早早捂在被子中,听我如是说,众人自是满心欢喜。唯有翠莲临出门时,一脸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也未说。半夜时,窗外传来些微响动,我睁眼做起,拿过床头的衣衫一一穿上,打开房门,便见门外的一株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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