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2/3)
是曹军,江东能够博弈的空间小得可怜,郭嘉又何必要再步步为营?这时,一名士卒提着坛酒走了进来。他用刀将酒坛泥封撬开,顿时,船篷中酒香四溢。
“郭祭酒问江东佳酿,肃又恰好有做酒酿生意的友人路过附近,便让他帮肃留了坛给郭祭酒品鉴。”鲁肃轻点点头,士兵走上前为鲁肃与郭嘉各倒了一盏酒,而后留下酒坛,抱拳行礼退出了船篷。鲁肃举起酒盏,对着郭嘉温声道,“郭祭酒不妨尝一尝,此酒虽香但并不烈,不会耽误一会而祭酒与主公商谈正事。”
郭嘉自然不会把什么“做酒酿生意的友人”这种显而易见的假话当真。他端起酒盏饮了一口清液,果真如鲁肃所说香醇可口:“子敬不好奇,为何嘉让蟏蛸传话时特意提起江东美酒?”
鲁肃亦低头轻抿了一口,而后放下酒盏:“肃姑妄猜之,郭祭酒是觉得,饮了酒,话才说得开。”
“那既然你我都饮了酒,子敬有什么话,不如借着酒酣,直接问嘉?”郭嘉望着盏中波光,双眼微眯,“比如,为什么要在那一仗十天之后,才肯与江东商谈将来之事。”
鲁肃道:“那……还请郭祭酒明言缘由。”
“其实也不复杂。”郭嘉道,“嘉如果第一日就和你们说,西陵城是攻打不下来,周瑜的病是你们能找到的任何一位大夫都治不好的,你们肯定认为嘉在危言耸听。所以嘛,倒不如留出这十日时间。十天,应该足够你们放弃那些侥幸心理了吧。”当然,还有一层缘由便是,他必须要留出时间来解毒养身体。和江东讨价还价这种事,还是他自己来做才能放心。
鲁肃听到郭嘉的话,暗暗苦笑一声,没有作答。十天内,江夏守军用尽全力,也没能将西陵攻下。而周瑜……自那日接到西陵城的消息吐血晕倒后,一直未能醒来。他们用尽办法几乎已经请来了所有江东能请到的名医,却都说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正如郭嘉所说,十日前,他们一定不相信西陵城那么难攻,更不相信前一日还身体康健的周瑜竟会药石无医。而也正是这十日殚精竭虑的各种尝试,终于让他们确信,江东的确处在难以扭转的劣势。虽不至于任人宰割,却也相差不远。
“嘉解答了子敬的疑惑,子敬又可否帮嘉一个忙?”一盏酒又被饮尽,郭嘉给自己斟满,又向鲁肃晃了晃,见后者摇头便将酒坛放下,徒自端着酒盏,缓缓道,“嘉此来,身负主公重托,不敢有分毫懈怠。可惜的是,嘉与孙讨虏将军素未蒙面,实在害怕一会儿会有疏漏,冒犯了孙将军。不如,趁着这舟还未到南岸,子敬与嘉讲讲你眼中的孙讨虏是何人?”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就因为太在情理之中,才更让鲁肃心生戒备。他佯作不知郭嘉有其他目的,只是人云亦云的说道:“主公年少英才,素来礼敬贤才,与曹丞相虽曾兵戎相见,但亦有父辈相交之情。郭祭酒不必担……”
“子敬,”郭嘉直接打断了鲁肃的话,“不是老实人非要装老实人可就没劲了。你明知道嘉想听的是你眼中的孙权,或者说的更明白些,嘉想听的是你身后那些江东世族对孙权的看法。”
郭嘉的话音落下,两人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船篷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蓬外船夫撑杆划船搅动的滚滚水声。不知过了多久,鲁肃罕见的给自己倒了盏酒,一饮而尽。
“主公很好。”他说,“突遭变故,以幼年之躯承父兄基业,却能平定四方叛乱,并让江东安定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比主公做的更好。这,不仅是肃的看法。”
“没人能做的比他更好,不如说,是处在同等劣势,没人能做的比孙权更好。”郭嘉道,“但倘若有人根本不需要应对那些劣势又和孙权一样有能力呢?显然,他比孙权更有可能做的更好。”
“比如曹丞相?”
“比如孙伯符。”
郭嘉与鲁肃不躲不闪,四目相对。他们谁都想瞒过对方,谁又都想不被对方瞒过。
“如你所说,孙权继的是父兄基业。那现在他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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