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2/3)
然现在已经杀了塌顿,攻占柳城,就说明郭祭酒当初的坚持是正确的,当初恨他的人,现在估计也没了。”他见我似乎对郭祭酒很感兴趣,就又开始给我多讲陈年往事。我听着他讲起曹操从未反对过郭嘉提出的任何一条计谋,讲起在徐州郭嘉贪功近乎屠了一座城,后来却又因为过了军令状立的时间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丧命,讲起在曹操和与单于交情深厚的汉人袁绍大战后,郭嘉向曹操进谋,一晚上就坑杀了八万人。
听着他的描述,我已然在脑海中大概勾勒出了郭嘉的形象:
既是得曹操宠信,那必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极会谄媚作态,所以才能迷得曹操言听计从;贪图军功视人命为草芥,那郭嘉此人在私下,内心必然极为残酷冰冷的。就像这草原上的秃鹰,有一双冰冷的鸷眸,一旦看到它的猎物,就会猛地从高空俯冲而下,将猎物抓的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我还想与新认识的汉人大哥再多聊些什么时,却被曹操派来的士兵叫了去。一路上我走的极为忐忑,不久前曹操那犹如鬼煞,杀人如麻的模样,还在深深地折磨着我的胆量。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被曹操特意叫过去,会因为什么,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我来到曹操面前跪下,不敢抬头看他,但却隐隐感觉,取得大胜的他并没有十分高兴。他的声音犹如日暮时的钟声般低沉:“你母亲说,你是这里最善骑术的人,是吗?”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多亏了从小父亲的严格教导,与那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年年在草原上举行的骑术比赛,我总是取得胜利,赢得父亲的奖赏的牛羊的那个人。
如此看来,我其实并没有所想的那么默默无闻。即便是再平凡的小人物,总还是会有那么几分让他们骄傲的东西。
曹操见我点头后,当着帐中母亲与弟弟的面,给我下了命令:即刻穿过大漠,前往平冈城,带去柳城已克,塌顿已死的喜讯,并将在那里养病的那位郭祭酒身体状况的消息带回来。
即便恐惧于这个季节荒漠,我仍是选择牵上我的爱马,依照命令踏上南去的路。好在,我比较幸运,一路向南,没有遇上流沙,也没有遇上风沙,在日夜兼行三天后的那个清晨,我到达了平冈城的治所,然后在那里遇到了那位郭嘉。
我见到郭嘉时,他正披着貂裘,站在治所的院子里,向北望着那棵被吹得枝叶摇曳的柳树。夕阳的血色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层金辉,遗世独立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如云烟般随风而去,徒留天地俱净。
除了的确生得一副好相貌外,我见到的郭嘉竟完全与我之前脑补的那个形象不同。没有谄媚小人的卑躬阿谀,也没有和秃鹰一样狠绝冰冷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秀、带着病态苍白、令人极难生出厌恶之心的脸。
郭嘉叫仆人给我上了茶和甜腻的点心,而后认真的听我要送来的消息。在听到我说大军已经攻破柳城时,他十分的高兴,明澈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光亮,发白的唇角轻轻上扬。那张苍白的脸上,刹那间风华无双,让我猛地一怔,半响才喃喃感慨,中原之地,果然是风水养人。。
我的脑海中,没由来的又开始根据眼前所见到的人的形象继续勾勒起那些,我只在他人讲述中听到的故事:
在北风嘶吼的荒漠绝境中,人骑在一匹高高的骏马上,衣衫随风猎猎作响,面庞被吹得染尘沧桑;在寒月清霜的塞北雪夜,人点着一盏小烛,在摇曳的微小光芒中一边咳嗽一边研究着北上的地图;在歌舞升平的皇宴,人一手摇着酒筹,青丝高梳,端得一派自在fēng_liú,风华天成。
郭嘉此时的眸中落满天边火云的艳色。以至于现在我每每望去时,都觉得似乎自己看到的,正是长安与雒阳的繁华气派;正如在曹操的眸中,我曾觉得自己所看到的,正是母亲故事中那恢弘豪迈,气度开阔,千里浩然,远人来服的汉家风骨。
和我说了一会儿话,郭嘉的精神似乎更好了,连那不时的咳嗽都不见踪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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