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 乡绅、晋商 二(2/3)

生生把山西最富裕三地弄的鸡犬不宁。其实更深层原因，何尝不是这些贪婪土地的晋商富豪大量圈买土地，导致土地兼并加剧。当流贼杀来时，往日被晋商富豪欺压的贫民陆续投入汪洋大海般饥民队伍，自然反过来积极带着流贼哄抢晋商家财，并肆意屠杀晋商家眷泄愤。

总之，崇祯五年与崇祯六年，平阳府、泽州、潞州到处兵荒马乱。

乱世间贫民没法活命了就投流贼，权贵乡绅富豪没法活命了怎么办？他们不可能也不会弃家投奔流贼，所以他们的选择是寻找乱世明主，结束这个贱民造反、礼乐崩坏、丘八当国、无法无忌的乱世。谁是明君呢？谁能不杀少杀他们性命，谁能不抢少抢他们家财，谁能不淫少淫他们妻妾美姬，谁能给乱世带来秩序，谁就是明君。以此条件环视天下，区区一年就能将陕西恢复宁静的郑义，无疑极具明君之象。这一批山西商人，此番来米脂就探探郑义口风，并近距离观察陕甘秩序是否乐观。

前面说过，晚明时秦商与晋商联袂同生，艾麦麦爷爷在世时曾是秦商中一号人物，与晋商自然无数牵连瓜葛。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艾家商号传至艾克宽破产，又隐约失去了米脂艾氏宗族庇护，往日共事交情都能躲多远躲多远。艾克宽如今攀上郑义陡然富贵起来，形势自然顿时为之逆转，艾麦麦爷爷在时交情全部重新绽放新活力。这一批山西商人就是借了艾克宽关系，才得以向郑义成功传话。

山西商人投诚合作条件是郑义急缺的黄金白银贵金属，此番前来米脂足足带来一万两黄金，并说太平军如果能维持黄金白银1：16兑汇率，后续还能送来十万两至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什么概念？

晚明一两37.3g，一万两373kg，二十万两就是7.46t。

郑义瞄一眼位面基地金钱核算系统黄金现价，每千克黄金可兑汇银圆，二十万两黄金就是1934万银圆，能招募多少军队，能购买多少粮食？郑义的根基在于位面基地，位面基地的根基在于黄金白银贵金属储备，聪明的山西商人一拳打准郑义命门。郑义可以蔑视无节操的山西商人，却无法蔑视山西商人带来的一万两黄金及筹备当中的二十万两黄金。

郑义决定和山西商人私下谈谈。

会谈很顺利，这些山西商人都是晚明宦海商湖里老乌龟，非常清醒商人财多权低的现实地位，所以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山西商人大概要求有四：第一是重启西口杀胡口、东口张家口塞外商道；第二是准许晋商前往关中置业；第三是希望太平军出击山西，同时驱逐明军、流贼；第四是太平军攻取山西时，要保证他们财产安全。山西商人四条要求，郑义即时答许三条，只对第一条内容删减限制，西口杀胡口商道可以重启但是东口张家口商道不予重启，同时经杀胡口前往河朔贸易的行商需要细分两种：陕甘朔方三省内部行商者，不作要求；超出太平军政权势力范围，与内地与鞑靼与后金与瓦刺等等势力通商者，需要严格审查有无夹带违禁物资。山西商人内部协商一番，舍弃与鞑靼与后金与瓦刺等外蛮只选择与内地之间转货贸易，并答应接受太平军审查。

这一批山西商人主要想法是避难，躲过明军流贼频繁**寻找新靠山，所以政治安全诉求多于商业利润诉求。

会谈结束，一万两黄金就地存储铸币银行，即时通过位面基地兑换约两百万银圆。

郑义分出十六万银圆给山西商人：“秦朔物产非独畜生毛皮，另有许多新生产业，诸位不妨游走关中，瞧瞧哪些可以转卖内地。”

这一批山西商人本就有走访陕甘心思，所以顺口答应。

考虑黄金贸易一百八十万银圆利润，郑义心情大好，如同后世共和国招商引资般，亲自领着山西商人游玩米脂县郊。

可惜，米脂景色并不美。

崇祯六年旱情比崇祯五年更严重，崇祯五年旱灾主要集中陕北，而崇祯六年的旱灾是全陕范围的超大型旱灾，粮食缺口粗估约一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