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 宗族、玉玺(2/3)

艾应甲、艾应第兄弟种种黑资料，不久就有人举报艾应甲不但不感激义军活命之恩，反而手书一封要求儿子艾万年努力屠杀义军报仇；举报艾应甲私聚粮食兵甲暗藏祸心，试图配合明军刺杀郑义。

如是三番，艾应甲、艾应第等一批艾氏勋老全部发配乱民营监管，其余一部分毫无节气可言又不受声望拖累之辈，则争相投靠艾克宽。尽管只是害怕株连而非真服了艾克宽，艾克宽总归表面收服米脂艾氏为己用，这才是艾克宽购买山田的真正背景。

艾麦麦怜惜父亲十数年忍辱吞声艰难，自然全力支持艾克宽争夺米脂艾氏主导权。父母儿女无隔夜之仇，而岳父女婿就隔了一层，郑义只把艾克宽当作可以团结伙伴。可无论如何说，艾克宽总比犹豫观望、三面投注的艾应甲强，郑义没有理由替艾应甲申冤叫屈。

宗族龌龊，世所常见，但因为固有血脉牵连，提起来总是有一点伤感。

郑义自身后侍卫包裹取出一块玉印递给艾麦麦，顺势转移话题说：“送你一个小玩意。”

艾麦麦接过，不明所以然：“玉石？”

郑义说：“传说中的和氏璧。瞧瞧上面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奇演义里号称天命所归的传国玉玺呢！”

艾麦麦双手一颤，顿时觉的手中玉印重如千斤，不禁失声惊问：“真的假的？”

郑义哂笑说：“当然是假的。”

艾麦麦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吓我一跳。哪儿来的假玉玺？”

郑义答说：“插汉部酋长虎墩兔憨是鞑靼可汗，张献忠阵杀其人后，其妻室遂跪献此玺，说此玉玺得于赵宋，后被元蒙带到荒漠，乃是中国历代相传的传国玉玺。”

艾麦麦眨了眨眼，举着手中玉玺疑问：“这块玉玺是鞑靼献来的？”

郑义点头。

艾麦麦茫然不解：“鞑靼为何献来假玉玺？”

郑义哂笑解释：“或许他以为真的呢。何况即便是假的，也是自认正统收编各部的理由，如果建州女真得了，肯定也乐呵呵的当成祥瑞之兆，然后筹建国号什么的。”

艾麦麦回过神来，说：“等等，你说鞑靼不是故意欺骗咱们？我小时听过故事，据说相传洪武革命时，传国玉玺就是被蒙元带到荒漠了，这块玉玺说不定是真的呢。”

郑义讥笑说：“都是骗人玩呢。真正的传国玉玺上溯至袁术孙坚，就已成了谜团难辨真假，等五胡十六国南北朝时代，豪强枭雄私刻玉玺成为风尚，不知制造了多少所谓传国玉玺。赵宋王朝的传国玉玺，不是私刻的就是捡谁的，试想连赵宋藏的都是假的，那蒙元怎么可能有真的带回荒漠？”

艾麦麦听懂郑义意思：“你是嫌弃传国玉玺真假不分？可是赵宋和鞑靼可汗承认呢，皇帝金口玉言，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郑义摇头说：“现在不是隋唐五代十国，传国玉玺最后一点光环也早就耗没了。朱明王朝三百年，鞑靼不知闹了多少次传国玉玺，百年前的李贤，曾蔑视说‘宝玺秦皇所造，李斯所篆，亡国之物，不足为贵。’又譬如数十年前，梅国桢总督三边时，虏酋言于沙中得到传国玉玺，欲经过梅国桢上献朝廷请求封赏，结果你猜梅国桢为传国玉玺开价多少？一金而已。”

艾麦麦讶然：“还有这回事？”

郑义点点头，继续说：“晓得是假的还拿他当宝贝，纯属丢人现眼。再者，一帮儒生文官也没有几个真正认同它，我说它是真传国玉玺也没啥用处。”

标准时空历史里，鞑靼败亡后，其收藏传国玉玺辗转献于皇太极，并被皇太极当作祥瑞宝贝。可是等到满清坐稳天下，乾隆大酋长就揭穿谎言面纱斥其为伪玺，也如朱明王朝官员儒生文官一般淡然蔑视。盖因传国玉玺神秘光环早就被历朝历代变乱消耗完毕，没有多少人再肯信什么玉玺天命了。类如皇太极初期收拢汉臣，传国玉玺还能当作入主中原的正统借口，等除掉三藩郑成功等割据势力，传国玉玺那就真的再无半点用了。郑义又不是满清那样的部落殖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