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深番外(1)(1/2)
崇川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崇代表尊敬,川则是河流,确实是自古以来因江而名,但是净泠江不过是支分支,但是河流功能极强,崇川内建了许多内陆码头,早年间商船客船来往不断,贸易繁盛,自古以来就是繁华之城。远离净泠的江南部地区顺应时代,早早地工业化了,矗立的大烟囱生生不息,导致地方环境极差,但是当年带动了整个城市的发展,直到北部地区发动旅游业,南部地区才开始治理污染,传闻早年间因污染导致的疾病死了许多人,然而工业的发展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弯路。
而我从小就住在北部地区,当年平坦的江对岸开始新建,虽说没见过堪比秦始皇大兴土木,但觉得也不过如此,隔着江都能听见对岸的建筑作业声音,直感觉整个城市都在颤抖。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对岸标志性的建筑还没有竣工,曾经荒草丛生的对岸还没有成为寸土寸金的经济中心。
真是不敢想象未来的崇川,是怎么样的光景。
小时候哪知道因为城市建设需要动迁这种事情,民以食为天,而食从何来?都是土地上中来的,没有土地哪来的粮食,我和我爸早早地就成为了这个城市里,没有土地的那批人,我爸从始至终都不后悔因为要救我妈妈而变卖的那些土地房产,但是看着眼前的老房子也保不住了,他的内心阵阵颤动。虽说会新分配房子,还有补助金可以领取,但是割舍不下这边的邻里感情,还有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相处的回忆,搬了新址,就扯断了记忆,老爷子也早早地预料到钱会越来越不值钱,放在银行里存着存着,等到时孙子要用的时候,说不定还变少了,也不是说数量变少,而是最终购买力的问题。
悲观都属于有远见的人。
房子还是拆了,我们搬到了一个大的三居室,地理也是偏僻的很,附近连个菜场也没有,外面的马路也还在施工,好歹也是老底子的清水弄堂,改造完反而没有生气了,只是房子还不错,一派新设计。倒是省了一大笔买新房的钱,说来说去还是年轻一辈有福气啊,没错,他说的就是当年的我,不管我将来娶的是哪家姑娘,我都有大房子给她住。
随着陆上交通的发展,内陆的河流用处大大变小了,当年的码头依然在,只不过成了轮渡的码头,船把这头的人运到那头只要五分钟,早起晨雾朦胧的时候,我也好几次骑着车去赶轮渡,甲板上都是人,往江对岸的工地去上班。每个人都长着粗糙的手,泛着疲惫。
他们在建马路,桥梁和大楼,他们在建设一座新的崇川。
很多年以后的一天,我离开许多年,站在净泠江的这边,望江兴叹,望着曾经还在建设,而眼前早就今非昔比的对岸,感叹离开的太早了,对岸已经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看这些年的变化,码头又降低了功能了,轮渡业被地铁公交取代了,伟岸的立交桥在江上伫立,轨道交通则是在地下飞驰。我这个人远没有那么厚的想象力,我只能默默地接受科技发展带来的感叹,山里不知山外事。
我坐了一次游船,从江的这边看那边,又从那边看这边,这座城市越发的忙碌和繁华,离开数年,早就格格不入了,离开的这几年,我也有回来,这里总归是我的家,但是我决心离开的时候,就是个过路人了,在哪里都像是外人,父亲不让我见儿子,曼曼则是拒绝出面缓和,只是想多看一眼儿子生活的时代,真正感受下来自故土的温度,只是不温暖了,正是隆冬,风里夹杂着雨丝,冰冷的很。
2004年的年尾,我爸不忍看我一直在冷风里站着,带着我在净泠江边吃了一顿火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他已是白发多过黑发了,是啊,我还没到四十岁都开始长白发了,更何况这位老父亲,已经爷爷辈的人。
“你要是决心回来,我跟你儿子说,他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你的事应该由你自己跟他说明白,孩子聪明,都懂,他肯定能念起你,喊你爸爸,你要是决心留在那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过你的桥,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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