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番外(3)(2/3)
“那你呢?”“你喜欢哪,我就喜欢哪儿。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好。”他是当着我妈妈的面说的。
几个月后他真的回国了,回崇川,一家人搬到了新房子,经常晒丰盛的晚餐给我看,我垂涎欲滴只能看着眼前曾经那么喜欢而现在觉得干巴巴的鳗鱼饭。长达一年,忙到分身乏术的他,很难得来日本看我,道理是这么说的,“他搬砖就不能抱我,不搬砖又不能养我”,时间的长度是意识决定的,之前任何一年五年十年都不能再用长达来形容了,只有这一年,好长好长,我回崇川的时候,第二本漫画出版了,名字是《文森特先生的风筝》。
文森特先生是个儒雅的小提琴手,高大帅气,才华横溢,总是背个大包包四处寻找他的风筝,有法国的建筑,有德国的河流,有日本的街道,他拿着厚厚的词典,蹩脚地和各地的人打听他的风筝,很多人都说文森特先生太执着了,风筝不值钱,他挥霍的那些用以寻找的时间,是多么值钱,但是文森特先生会在乎时间吗,时间就是用来找风筝的,否则时间没有意义。
最后和他的风筝在中国的西湖聚首,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从此以后,他的包包上别了一只小风筝,他依然四处奔波,只是一转身就会看到他历经磨难找到的小风筝,这只小风筝依然可以飞,像小鸟张开翅膀一样飞到高空,只是只要文森特先生线一拉,说:“小风筝回家。”它就会回去了。
我想我是不是真正懂得了爱这个东西?它不是捉摸不定的,像风,又不像风,“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风看不见,但是被它拂过的地方,处处又都是它的痕迹,腊腊作响的红旗,倏忽飞起的落叶,还有逆风高飞的风筝,而我时常会想,文森特先生千里迢迢终于找到了小风筝,而它这么小,这么脆弱,在风里飞的样子都是颤颤巍巍的,他会失望吗,我没有画他失望的样子,我只是单方面地宣布:所有可爱的,都值得被爱。
文森特先生,我爱你。
2017年春天,我终于收拾完所有的行囊,包括苏景忱的质疑,捧着花送给台上光芒四射的杨孝文。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曾经很多人都劝我一心一意拉琴,我知道这一行很难走,所以想找一条捷径,真正让我动摇的是你跟我说的那句‘你都不知道你拉琴的时候多厉害’。苏夏,谢谢你。”
他的领结是我做的,胸针是我打的,现在他又说眼前的人都是被我影响的,但是,是何德何能?我只有一束捧花,此刻最真实,其他的一切都像是梦幻。
“文森特先生真有那么好吗?”他问我。
文森特先生,很惊艳,惊艳到跟这个尘世都没有关系,他有些是我天马行空的想象,但是谁又说杨孝文不能满足这些想象呢,漫画是假的,杨孝文是真的。我为我曾经的冷漠道歉,也为这份冷漠暗自庆幸,太早相聚,就没有故事了。也为文森特先生那股傻傻坚持的心感动,他就像温柔的,悠悠绵长的细雪,洋洋洒洒,终究会覆盖这个疮痍的世界,勇敢,忠贞,义无反顾的把一颗真心献给浮世;把一片赤诚寄托给生活,笨拙到不会质疑会不会被辜负。
我摇摇头。我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是你,是我眼前的杨孝文……”我感觉快要在这样的故事里迷失了,但是我怕被辜负啊。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会辜负你。”这大概是我听过最甜的话了,他曾经是那么沉默的人,眼里闪着的光和即将夺匡的泪,杨孝文比漫画里的文森特先生可爱多了。
他全家都那么可爱,饭桌上,叔叔一定是最先动筷子的人,粗糙的手一筷子可以夹很多,全部给阿姨,说阿姨最喜欢吃油焖笋了,只有这个季节可以吃到,阿姨开始埋怨他,你手劲儿这么大,孩子们吃什么。叔叔说:“下回我再多烧一点,咱们全家都够吃。”
然后是杨孝文,他说:“你吃这块,骨头给你挑了。”他知道我喜欢吃鱼。
家温馨不温馨,跟房子是没有关系的,跟住在房子里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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