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们都原谅(2/3)
不说话的样子,那么像,每一个不想看到儿子的时刻也都是真的,害怕他们连内在都像。萧杭也蹲下来,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什么也不能挽回失去的那么多年。
“苏清清的家,在川合县,崇川最后的县,2000年才正式撤县换区,云南写生后,苏清清失踪了,你爸甚至租了房子在川合县找她,工作都不要了,结果大半年都没找到,后来是你爷爷以死相逼,他才重新回到美院教书。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很快就有了你,他说这辈子,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可是我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不过三年多,我始终不明白他和苏清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苏清清的弟弟苏景忱找上门,说苏清清死在四川,可是当年你爸明明收到过苏清清的信,她说自己已经结婚生子,过着清闲安稳的日子,一切安好,他不相信她死了,就去四川,去过之后他知道苏清清在云南被人qiáng_jiān了,还怀孕了,一起去的人,就是这张照片里的人,他一个一个去拜访,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在我看来不过是没有人会承认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吧,之后是你爷爷,一心想着你爸爸可以从那边回来,四处去找苏清清的家人,但是很不幸,那几年苏清清家里变故很大,早就举目无亲了,那个小姑娘跟着她舅舅出国了。后面的事情,其实我不太清楚了,因为我不想再关心……”说完这些话,林珈曼哽咽的喘着气。
终于从包里掏出了酒,爷爷生前经常喝这个酒,崇川当地的黄酒,不名贵,却总放着好几瓶在他的柜子里。酒洒向大地的那一刻,林珈曼还是惹不住放声痛哭,倚在萧杭肩头,然后双手越搂越紧,跟过去彻底说再见的时候,偏偏那些尘封的记忆如蒙太奇般出现,越来越清晰,尤其是那些年阒然冰冷的夜里,梦里,看见萧子深,一路风尘仆仆,背着厚重的行囊,坐在门口,抽过一根烟后,轻轻敲响了回家的门,进门后,温柔的问着:孩子睡了吗?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梦果然都是反的。
“08年,还在上初中,那年大地震,我们默哀前,老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什么人对你来说最重要。我们拼命想了很久,都说是爸妈和家人,但老师说是此时此刻身边的人,是在灾难面前护着彼此的人。妈,你看,有人陪着他,安慰他,其实你也一样,我们回崇川吧,有人等你回家呢。”
萧杭的眼睛里,有着这片蔚蓝天空般的澄澈。
回家这个词,又一次成了难题,说不出的为难,“我们年纪大了,你跟小雅……会不会很可惜?”
萧杭抬着头,想着怎么回应,没长大的孩子,对爱情的判定其实很模糊,分不清是简单的喜欢还是复杂的爱,越分不清楚,越不敢表达,生怕一个错误的理解,误会很多年,而每一个人终将在或光明或灰暗的颀长岁月里,在浏览许多路过青春的脸庞后,找到不同的答案,在某人的心上。而最后也终将会明白,有些人,能够遇见已经足够温暖,跟在不在一起无关。
谁的十七八岁,没有那么一个相似的雨季?
是挺可惜的,甚至是遗憾,只不过那个人是傅菁雅,不是跟自己这样懦弱又胆怯的人,萧杭相信,她的力量能够支撑一切:“她想要的,就不会放弃,谁也阻止不了,我们都是为自己活着的。”
林珈曼暗笑着,这么大点人,懂什么自己还是别人。
晚来的东风阵阵,吹起了地上的灰尘,萧杭走在前面,回头说:“走吧。”这样的背影林珈曼看了无数次,这些年里,高了五十多公分,聚少离多,生怕离开太久,就连背影都不能分辨了。每一次都是越走越远,怎么就不能,换我先走?
谁说孩子都是越大越懂事?事也许是懂了,猜不透而已,而人与人,不用猜,确实是生分了。
萧杭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夕阳拉着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林珈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被光芒修饰得格外挺拔的轮廓,他说:“妈妈,从今天起,我们都原谅他,好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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