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晴月八面玲珑 西宫设陷和舍子(2/3)

有抬头才能看见红墙顶端还剩着一抹霞光，“要不要回去？”和舍子问，“再走走吧？也不知下次有这般闲情逛着，是什么时候了……”晴月倒不急，挽了和舍子的手继续往前走，拐了个弯，却是一个花园景象，廊桥错综复杂，两边是被晚风吹得粼粼的湖水，“这宫里头居然还有这般宽阔的水域……”晴月先是感叹，又拉着和舍子上了廊桥。

日光已经逐渐淹没在西边的楼宇间，晚风徐来，吹起和舍子耳边的一捋青丝。

晴月看了一眼这廊桥连接着的另一边，也是同样的几座楼阁，最后一抹光就留在缝隙间，几只乌鸦叫着停泊在琉璃瓦顶上，不一会儿又拍了翅膀飞去看不见的地方。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的光景，西湖边上的宝石山，立着一座不高的保俶塔——冬日的时候落了雪，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塔在哪里，树在哪里，一律地倒映在镜子般的湖面，连风都没有的时候，偶有忘记南飞的鸟儿经过，在天上，也在湖底。

晴月念想着的时候，和舍子也失了神，心事沉沉的样子，倒映在这不见底的湖里，还未等她发觉的时候，晴月挨在她身后。

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的某个角落慢慢滋生，然后逐渐被放大，以至于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和舍子在水中扑腾的画面……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入了宫？努力地不让那些心思占据自己的理智，却冒出了这样一句疑问，不知是针对和舍子，还是针对自己。

“我们走吧……”又牵了和舍子的手，晴月缓缓开了口。

过了桥廊，又是红墙压着一条大路，天色已经暗得看不清几米开外的地方，偶有打着灯笼的太监和宫女经过，却也只是暂立在边上一会儿，等两人过了，又匆匆赶着路。

“你们俩，这天色已晚，怎么还在这晃荡？”声音是从后边传来，晴月先回了头，发现是今天上午跟在纯贵妃身边的宫女，因为不知叫什么，愣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和妹妹刚刚入宫，只是饭后觉得闷，就想在宫里走动走动，也熟悉一下环境……”

“你们以为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动走动？”那宫女盛气凌人，说话间已经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才刚入宫就这般放肆了，怕以后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端来。”

一个宫女能如此嚣张，晴月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却也即刻明白了——连身边的宫女都能对着可能成为这后宫嫔妃的小主们如此颐指气使，可知纯贵妃平日在这宫里享着的是何等地位，难怪即使明知自己一行是皇后娘娘的人，也敢话语间处处挤兑。

“是晴月不懂规矩了……还望，不知怎么称呼呢……”晴月小小行了个礼。这宫女也没料到晴月竟会对着自己行礼，纵然在这宫中依仗纯贵妃的权势为虎作伥，但多半也只是对着太监宫女和侍卫们发发脾气，此时却是被“主子”身份的人行了礼，倒也满足了心里的某种好奇感。

脸色上缓和了不少，“叫我绾珠就是了，”然后用眼上下打量了和舍子一番，“这位小主从上午见着就苦了脸，怎么入宫是何等的委屈不成？”

晴月扯了扯和舍子的衣袖，和舍子才紧忙回应，“只是还没习惯北方的水土气候，过几日便会好些了……”

绾珠也没耐心听着，两只手合在身前，继续说道，“储秀宫在东边，这入了夜，两位小主还是不要过了这御花园中的澄瑞湖，宫中规矩多，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要是犯了错，可连带着储秀宫上上下下都遭殃。”

“嗯，晴月会记着绾珠姑姑说的话，”晴月答应着，“那也不打扰绾珠姑姑了”。这在宫里头待得久了的宫女，一般都唤作姑姑，这早在杭州府的时候，晴月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绾珠也很是受用，便不再为难二人，放了行。

“这宫女怎么这般刁钻……”廊桥上，和舍子还对绾珠的语气有些耿耿在心，毕竟原在苏州府上，虽不是恃宠而骄的大小姐，但却也是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这有朝一日却被一个宫女如此教训，和舍子惊讶之余，倒有些想不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