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训慧辩2(2/2)

没有三姐高超的画技，四姐学武的恒心，五姐学医的热情，小六一腔欢喜全在研花究草，让其各尽色能，配出天地间从未有过的色彩，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爹，请您成全小六！小六求您了！”绾玥蹲倚在他膝前，搂住他攥紧黑木戒尺的手。

“松开！你要气死爹？”秋慕琛双目喷火，语音带了狠厉，“爹今日不狠狠惩罚你，你不知来日荒谬带来的痛！”

“爹，其实小六喜欢染色，还是得缘于祖母！”绾玥小声道。

“胡说！你祖母何时教你染术了？她老人家自己都不会染色！”秋慕琛气结。

绾玥咬咬唇:“爹，小六七岁时淘气，偶尔在祖母床下翻出一个木匣子，匣子里有一本书，书名叫《花草染事录》，绘了许多花花草草和取色方法。我很好奇，正翻看着，祖母来了，祖母很惊讶，温和问我喜欢吗？我说喜欢。祖母叹说，这是祖父绘录的草稿，扔掉不要的，是祖母收集起来订了册，取了名字，保存在匣子里。祖母见我抱着不肯放，就送给我玩了，只是嘱咐我，染出好颜色来做帕子玩玩也就罢了，千万别让祖父看见，惹他老人家伤心，我应了。”

“怪不得从七岁起，你就天天折花弄草调色的，你姊妹几个包括你娘不时换鲜丽的帕子！还说是从外头买来的！”秋慕琛恍然，旋即又气怒道，“你祖母让你染帕子玩，可没让你野心勃勃！”

“爹，天下事天下人做，小六身为女子，也是天下人一份子，小六相信自己，有志者，事竟成！爹，给小六一次机会！”绾玥抚摩着他颤抖的手，柔声道，“爹，别生气！小六就做这一件事情，再不气您！”

“不行！爹决不同意！爹只想过安生日子，别折腾爹，小六，爹的好闺女，爹求你行不行？”秋慕琛气到深处，反而软了下来。

绾玥却是骇了一跳，爹一软了态度代表着要下死劲揍人，以前这样的例子可是不少见，还是先哄吧。

“爹，我退一步，让我再想想，说不定过几日我打消念头了。”绾玥敏捷起身，换上嘻皮笑脸，脚下一滑，使出了逃术。

待秋慕琛回神，绾玥早不见人影。

唉！秋慕琛深深叹了口气。

小六，你真的会放下念头吗？

丫头，人有高志，必承担相应的痛苦，你是女子，女子想要成其光芒，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