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栋梁之才(2/3)

于是聂云很是苦恼地回答道：“伊老，我不过十六岁，这还是第一次走出秦岭山脉，外面世界是什么样我都还不清楚，您问一个少年这么高深的问题合适吗？”

听到聂云的话伊老也不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自己一时聊的兴起，也没深究这个问题是否合适。

对于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谈论整个大6的形势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了。

就在伊老打算换一个问题之时，忽然想到某个重要的原因，那个人的嘱托还停在耳边。

看来还是不得不问，于是伊老补充道：“你就随便说说，没事的，当初水镜先生，便知天下之事，以你的年纪，说错也无妨。”

听到伊老如此回答，聂云也只能无言以对。

当初在名剑山庄的私塾之中，负责教书的先生王勃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儒之一，平时在课堂上时常谈及时事。王勃先生对聂云很是喜爱，私下更是经常对其单开小灶，所以聂云对于当前大6之事也并非一片茫然，算是略知一二。

既然伊老都说了可以随便说说，聂云也就不客气了，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就讲到：“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今天下合之久矣，但隐患颇多。单论汉云，既有昊天之迫，又有北方铁骑之胁，恐不出十年，或有一战。”

其实这个看法是先生王勃分析得出，王勃论谋略和治国，不在朝堂高官之下，汉仁宗也曾亲自下诏招他入宫任职，但王勃天性散淡，不愿被拘于朝堂之中，所以来了个金蝉脱壳，化名云游四方，因为与聂啸天私交不错，每年倒是会有一小半的时间待在山庄的私塾之中授课。

除去名剑山庄的几个核心人物，外界谁也不知道这足可治国的高人竟然跻身于秦岭山脉剑山之中的一个小山庄。王勃见聂云的性子与自己有些相似，又知晓他的身世，对于这个孩子就多了几分关爱，平时经常会和聂云闲谈剑山之外的世界，类似天下之势的这种预判，也不过随意闲谈之中提及，聂云此刻不过是一五一十地复述说出而已。

听到聂云的回答伊老不由一惊，再看向聂云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些平辈之间才会有的敬意了，这个话题原是朱言熙和其谈论政事时提到的，当时朱言熙给出的回答如出一辙，宰相大人忧心忡忡地指出不出十年云梦大6必有一战。面前这个少年的判断竟然和朱言熙完全一致。

巧合，一定是巧合。朱言熙和伊老相识几十年，对于这位当朝宰相就算清高如伊老也是敬佩之极，位居高位能够知晓许多隐秘的事情，了解各方势力的动向，加以高瞻远瞩的分析之后，才会有十年一战的结论。而这一切，绝对不是一位琅琊学院一年级的新生弟子能够做到的。

“如果你所说的局面最终出现，那又该如何解决？”伊老面色凝重地追问道，似乎大战不是十年之后，而是已经生在眼前。

“弟子鄙陋之见，攘外必先安内。”聂云双手一躬，“更加具体的弟子也不知，那是朝廷上大人们考虑的事情。”聂云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

伊老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这个话题已经涉及到朝堂之事，在场还有众多人等，确实不太适合继续往下延伸。伊老忍住内心的震撼，强颜欢笑地挤出一丝笑容：“少年之见虽然有些偏颇，但也能看出你胸中确有乾坤之才。真没想到一个寻常的入阁开放测试，竟然让老朽碰到你，这也是天意。以你的现状，武学一道只怕可能永远停留在培元境，但凭借你满腹经纶，也一样可以成为国之栋梁，对于后面的路，你要仔细考虑，慎重决定才是。”

“谢谢伊老谬赞，弟子一定会仔细思考的。如没有其他问题，那弟子先上楼去了。”因为聂云停留的时间极长，帐篷外已经可以听到排队人略显嘈杂的议论之声了。

“好，你先去三楼，那张靠窗的书桌我待会就要人给你收拾好了。”伊老伸手招呼管理者，在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人便走出帐外，看样子应该是收拾那张水镜先生曾经用过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