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春轨迹(2/2)

老孟前一天夜里还和他们讲要带好自己的枪杆子上战场，也正应了他嘴里的，即便自己反复强调也还是会有人忘记带，恍惚间，王生在想，如果老孟不说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就会记得带了。

王生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环视周围，马兴还没来。只见崔晓芸不慌不忙的走进了考场，也正是这个瞬间让王生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

崔晓芸微笑地在黑板上找着自己的座位，两只手肩带上，即便是浅笑，也能让人轻易看清两个深深的酒窝，睫毛像一个月大的婴儿那般忽闪忽闪的。王生见此幕脑子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想到了春晓，想着自己上了高中之后似乎就把春晓遗忘了，需要眼前的崔晓芸来提醒自己记忆里春晓的存在，自己可能对春晓也不是那么喜欢。

崔晓芸坐在了自己的前面，落座之前看了王生一眼。

上课铃声又让王生想起了自己没带“武器”，伸出的手犹豫了两三次才真的碰到了崔晓芸。崔晓芸刚才好像就注意到王生的衣服穿反了，回头笑道：“看你衣服都穿反了，是不是连笔也没带，我可就一支笔，给你吧。”

说着就扔出了一支笔在王生的桌子上，王生迟疑的没敢去拿，崔晓芸摇晃着身子从王生的脖子后面抽出了一支笔，说：“我会魔法，看，你脖子后还藏着一支笔。”

崔晓芸等着王生夸奖自己，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王生吐出半个字，看着王生通红的脸和直勾勾的眼睛，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扭回去了。

学生们那天等我好久，我记得那天我得了感冒，迟到了五分钟。我夹着一沓卷子，面部表情故意装得很严肃。给大家分发卷子的过程中，说了考试纪律，又用几句“恐吓”的话告诉大家不要作弊，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兴跑着进了班级，我示意他快些入座，马兴看了眼班级仅剩的位置，接着就皱着眉头坐在了第一排，讲台的正前方。

衣服穿反和刚才的事情没能影响到王生，他真的想看看自己努力的这一个月到底能得到什么结果，他拿着崔晓芸淡红色的笔在卷子上耐心的答着，会的题顺流而下，不会的题直接跳过，他一直均匀的呼吸着，呼出的气体就像空调冷气一样，不断给自己降温，直到铃声响起的时候刚好答完。

记得那次考试，我是王生的监考老师，考场里不是很安静，桌子和地板摩擦，不时有声响传出，微风吹进教室，卷子沙沙作响，这微风对我这个感冒患者来说，很是适用。

这情景后来时常在我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