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动人的红内裤(1/4)
不一会,只见索阳凤怀里抱着一条白色的小狗,小狗的头上罩着一件掉了色的红内裤,走了过来,作了一个咦的表情,道:“小马哥,你好猥琐,为什么要把一条破内裤放在我床头?”
站在温泉栏杆边抽烟的壤驷马一见,连忙掐灭手上的烟,快步从索阳凤手上把内裤从狗头抢了过去,因抢得太快,勒了一下小狗的脖子,痛得小狗一阵汪汪乱叫。他蹲下身子,吹了吹地面的灰,正色道:“这是我死去祖母给我买的,原来是红色的。”
索阳凤本来要向壤驷马兴师问罪一番,见壤驷马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内裤一点点展开,那条内裤像是干瘪老黄瓜般皱成了一个长条状物体,觉得这一件颇得不成样子的内裤一定很有故事。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我祖母在我乡试前买的。”壤驷马又重复了一遍,站了起来,他走到温泉池边栏杆旁,重新点起那根被掐灭的雪茄,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后靠在栏杆上缓缓吐出来。
隔着弥散的烟雾,索阳凤看到壤驷马的眼眶微微泛红。于是她走过去,安慰道:“小马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那咱们在这里多呆一会,边抽雪茄,边互诉衷肠。好不好?”
壤驷马微微仰头,半响才伸指头点落了烟灰。“小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一条红内裤的故事!”
壤驷马从记事开始,脑海里就有一个夏天漏雨、冬天穿风的低矮瓦屋印象,驼背瘦弱的祖母总是喜欢坐在瓦屋左边的羊圈前,一边剥着黄豆一边把壳儿丢给歪着脑袋嚼个不停的母羊。
瓦屋是在母羊临盆那天晚上倒塌的,要不是壤驷马和祖母彻夜守在母羊身边侥幸躲过一劫,可能现在坟上已经长满青草了。
说到这里壤驷马笑起来:“我差点忘了我们那儿的规矩,没成年死了的话,是不能有坟堆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索阳凤想找点话扯开话题,壤驷马却明显浑身抖了一下,右手手指抓住栏杆,因为用力显露出骨节轮廓来。
“算是吧,那胎生了三只小母羊,祖母买了个好价钱,我吃上了一顿肉。”
瓦屋倒塌并没有给壤驷马带来绝望,因为用他祖母的话来说,家里除了几个破碗还有用之外一无所有。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那之后壤驷马就跟祖母住进了被废弃很久的家族私塾学馆里,跟自家的破瓦屋比起来,这私塾学堂更结实,果然是因祸得福。
壤驷马家是村里面有名的特困户,特困到连祖母的棺材都是村里面给买好的。不过壤驷马很争气,他不仅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而且中考也是以全县最好的成绩进入市中的。
因为祖母说,学问能改变命运,哪怕是出门乞讨也要让壤驷马上学。
壤驷马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上补习班,不买辅导资料,但是成绩却好的让人害怕。壤驷马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是没有闲钱上补习班,也没有闲钱买辅导资料,因为村里面给交的学费就只够正常的上学了。
而且壤驷马也没有时间。每两周回家一趟的休息日他也得帮着祖母下地干活,祖母种了很多油菜,每年到了油菜丰收的时候,壤驷马都得请假回去帮着祖母干活。
“学堂知道我家庭特殊,有时候一翘课就是一个星期,简直爽死了。”
壤驷马烟瘾很大,说着说着就又拿出一支雪茄要点起来,索阳凤连忙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盐煮花生给他:“雪茄一天只能抽一根,来,咱们吃花生,边吃边侃?”
“对对对……不能多抽,不能多抽。”壤驷马欣然接受,说着就把花生连壳都倒进嘴里嚼了两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时候收油菜没空回家做饭,饿极了就抓一把青油菜叶子死命在嘴里嚼,嚼一嚼就像是吃饱了一样。”
壤驷马的祖母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经历了中年丧夫,晚年丧子的她就像是一座大山般给年幼无知的壤驷马遮风挡雨。
在壤驷马娘改嫁后,遭第二任丈夫出轨,又回来时,这个老人居然还毫无怨言地接纳了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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