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难的审判(2/2)

平明说这些不是想逃避罪责，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妹妹是无心之过。平明本想代替妹妹受死，可是担心平明走后妹妹犯下心疾，不能像从前那样活在世上，那么平明的死将毫无意义。所以平明斗胆请求将军将妹妹的死罪一分为二，让我们兄妹二人共同承担。平明承受其中九分，只求留有一条性命。”

“如果我不答应呢？”娄烈轻描淡写地说。

平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片刻之后才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平明会尽力带妹妹离开这里。”

不等平明的话音落地，大厅里的侍卫全部都抽出了雁翎刀，娄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武器收起来。

娄烈笑了笑：“所以你认定了我会杀了你妹妹，甚至包括你在内。对吗？”

“平明不敢妄加揣测将军的心思，将军自有明断。”

“明断？什么是明断？杀了她你会留下来为我效力？不杀她你让我如何服众？”

平明无言以对，娄烈继续说道：“我娄烈自认待你们兄妹不薄，也一直对你们有所期待，以为将来能助我完成大业。我曾经以为哪怕你们学艺不精甚至不能上阵杀敌，也只是算我眼拙错把你们当良才来培养。却从没想过你们会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将军言重了。”平明说道，“将军于我兄妹的恩泽平明时刻铭记在心，带妹妹回来千贝城就是为了能有机会继续为将军效力。平明知道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将军必定会派人追杀甚至发出悬赏通缉令，我们兄妹二人从此便要亡命天涯，一生不得安稳。但是这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是父母从小教育平明有恩必报，将军的恩泽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报答得了的。如果将军能留下妹妹性命，平明愿意承担任何危险的任务。”

“即使我留她性命，你如何保证日后她不会再犯下类似的错误。”娄烈缓缓说道。

平明想说自己会尽力管教妹妹的言行，同时也减少自己和他人的接触，可是妹妹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承诺不过是一句没有意义的空话罢了。

平明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平明不知。”

“你能做到将来不再找娄心月的麻烦吗？不管发生任何事？”娄烈皱起了眉头对平乐说道。

“她不可以喜欢哥哥。”平乐仍旧不带语气地说道。

“你！”娄烈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宁愿死都不肯低头认错吗？”娄烈的语气强硬了许多，但是却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将军！”

“你闭嘴！”娄烈冲着平明怒吼道。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对如坐针毡的平明来说尤其难熬。

娄烈面对着平乐沉默良久。

平乐的眼神一直略显空洞，处于一种近似神游的状态，却着实流露着一如往常的骄傲和倔强。

“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像她。”娄烈的语气莫名变成惋惜夹杂着悲痛，与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娄烈意味深长地看了平乐一眼，然后转身向着自己的座椅走过去。

“你们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千贝城。”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一侧的孔德文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孔德武及时拦了下来，孔德武摇了摇头冲弟弟使了个眼色。

平明立刻跪伏在地上，说道：“平明多谢将军的不杀之恩，将军的恩德来日必将报答。”

平明说完站起身来拉着妹妹，在众人的注视下朝大厅的门口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