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牒(2/3)
,有一缺口,常成对出现,象征成双成对。)她记得那时她已经许嫁给卢郎,爹娘给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及笈礼。在及笈礼上,爹爹亲手把这对珍贵的玉珏送给了她。而在卢郎流放崖州之前,京师城墙之外,两人分别。她将玉珏的一只赠给了卢郎。两人相约以玉珏为信物,在流放途中的蔡州再聚首。
没想到分别成了永别。她辛苦奔赴蔡州,等来的却是卢郎的尸体,而卢郎身边那只玉珏早已不见了踪影。
玉珏剩了一只还算是什么玉珏,女子苦笑,伸手想把手中的玉扔掉。转念一想,又自言自语道:也罢!落了单的玉珏,姑且当它是一件玉玦(因同“决”,古代玉制装饰品,环形,有一缺口。和玉珏类似,但是成单出现,表示决断或决绝之意)吧。我如今踏上此路,再无回头之路,正合此玉玦之意。
既然玉已不成双,自然没必要作为耳饰。也罢,系起来挂在腰间做配饰吧。可是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适合系玉玦的绳子。
正在发愁,突然看见包袱里一块荷包,当下便有了办法。只需要把荷包拆开,撕成条,再捻成绳子即可。
可是忽然想起那荷包是她装户帖用的。户帖?如今恐怕有户帖也不敢认了吧,她不禁又有些伤感。
她小心翼翼打开荷包,里面果然是一张盖着朱漆大印的户帖。只是户帖早已被血水打湿,皱巴巴,又红得瘆人。名字早已看不到,只是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被血水打糊了的“赵”字。
叹了一口气,只好把户帖放在一边。当即把荷包拆掉,捻成绳子,从玉玦中间穿过,系起来,悬挂在腰间。
还不错!她打量了自己一下,右手垂下去,握住玉玦,拇指在玉玦的外环上划了几个圈。
一切收拾妥当,马上就要离开这片山林了。她望着大树下面,她和希夷老先生就着大树繁茂的枝叶,用大片树叶和树枝搭起来的简易帐篷,睡觉铺的干草、煮饭用的瓦罐、取暖的火堆,竟觉得有些不舍。山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再也没有这样一个远离是非、远离争端的清静之地了。
好吧,她苦笑一下。把剩余的干粮包好,放进包袱里。然后把大树下的铺盖、煮饭用的瓦罐、取暖用的干柴、户帖、铜镜悉数抱起来,穿过林子,堆在远离山林的江边。拢起一把火,将所有东西一一扔进去。
末了,只剩下户帖和铜镜,却终归不忍扔进火堆。
于是寻思着把它们埋起来。找来一块荷叶将户帖包好,连同铜镜叠放在一起。回到大树下面,折了一段坚硬的树枝做铲刀,在树下挖坑。没想到这片土地经过他们二人三个月的踩踏炙烤,如今已经坚硬无比,树枝用断了三四枝,硬是挖不出一个洞。
正自垂头丧气,突然发现地上黑乎乎一片的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移动。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堆蚂蚁,排成整整齐齐地一队,正搬运着地上刚刚洒落了干粮渣子,绕着巨大的树根,往前行进。
她好奇心起,顺着蚂蚁的队伍跟了过去,最后发现蚂蚁队伍行进到了大树后面,在一块爆起的树根旁边,便是它们的巢穴。用手拍了拍,这块土地果然松软如屑。
女子大喜,另折了一段树枝,这下毫不费力便挖出土来,没几下便挖出一个小臂长度的坑,一大窝蚂蚁倾巢而出。再往深处挖一下,突然挖不下去,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异物隔着。掏出来,是一个黑漆漆的油纸包。
油纸包上有一大块糖果,只是已经被蚂蚁吞噬得差不多了。
女子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弹走糖果和蚂蚁。打开油纸,里面又是一层,再打开时,却发现是一张户帖大小的盖着朱漆大印的纸张。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度牒(古时政府机构发给公度僧尼以证明其合法身份的凭证)。
度牒上赫然写着:房州玄妙观女冠(女冠,古人对女道士的称呼)……
女子大吃一惊,房州玄妙观女冠!她,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莫非阴魂不散,跟随我到这里?
于是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刚才挖出的那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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