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九、入府(2/3)

正是扮了男装的杜从芷。

赵惟宪走进堂屋，八仙桌旁坐下。便即有一个妈妈端了茶迎上来。赵惟宪问道：“戴妈妈，从芷哪里去了？”

戴妈妈道：“这丫头，昨夜自个儿回来了。我问她，你怎么没和公子一块回来？她撅着嘴巴不说话，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一宿没睡觉。大清早却见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知道做什么。您回来时没看到她？”

话音刚落，从芷低着头从门外进来，脸色绯红地说道：“戴妈妈莫说笑。我，我哪里一宿没睡觉了。”戴妈妈笑了笑，退了出去。

从芷看了看赵惟宪身旁的宋沅，小声嘟囔道：“这些日子多少事情，公子出去快活也不分个时候。”

赵惟宪脸色微微一红，见从芷眼睛肿肿的，黑了一圈，手中抱了个药包，问道：“你生病了？”

从芷充满敌意地又忘了一眼宋沅，说道：“时间不早了，公子得赶紧更衣上早朝。这些天，天气愈发冷了。刚刚听厨房说，他们昨晚上特意宰了一头肥嫩的柴鸡，等公子下朝回来，炖了吃。”

赵惟宪点点头，道了声“好”，起身便往一侧的卧室里走去，见宋沅还立着不动，喝道：“傻愣着做什么？快来给我更衣！”

“啊？哦……”宋沅显然还没适应丫鬟的角色，愣了一下，便跟随赵惟宪过去。

从芷却突然跳出来，横在面前，道：“你不能进去！”

赵惟宪摆摆手，道：“她是我新收的丫鬟，无妨。”

宋沅冲赵惟宪翻了个白眼，从芷见宋沅衣着华美，并不相信：“公子，这，这个人奇怪得紧，可别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加害您。”

宋沅往前一步，笑道：“呦，这位可是布庄的小哥哥？”

从芷定睛一看，这才认出原来宋沅便是布庄遇到的女冠，见她脱下破旧的道袍换上一身女子装束，竟然如此娇美动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可是布庄的道姑？”

宋沅点点头，妩媚一笑，说道：“正是。小哥哥生得如此俊俏。我在布庄一见，早就芳心暗许。当即回到观里，禀明师父，还了俗，四下打听，这才找到英国公府上。若不嫌弃，小女子愿荐枕席，从今后死心塌地跟了小哥哥！”

一边说着，作了一个万福，身子犹如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塌下去，便要往从芷怀里倚去。从芷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大胆地向自己吐露衷情，虽然同样身为女子，仍不觉羞得满脸通红。一颗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终于说了一句：“我才不和你好。”低着头，羞赧地逃跑了。

宋沅哈哈大笑。赵惟宪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早看出她是女子？”

说着走进屋里，宋沅跟了进去。见赵惟宪卧室布置得简单淡雅，却堆了不少书。宋沅按照赵惟宪的吩咐，从柜子里取出朝服，有一件绯色罗袍裙、白花罗中单、大带，此外还有蔽膝、方心曲领、锦绶、白绫袜、黑色皮履。

宋沅一笑，心想这些大老爷们，上个朝，比女孩子穿得还要繁复。这样想着，拿起上身的朱衣便往赵惟宪身上披。

赵惟宪道：“不脱衣服就往上穿吗？”

宋沅这才意识道，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给你脱，脱衣服？”

赵惟宪道：“难不成我给你脱？”

宋沅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抱住肩膀，定睛一看，赵惟宪已经伸开了两只胳膊，等着宋沅上前更衣。

也罢，豁出去了。宋沅走上前，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脱去赵惟宪最外层的长衫。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有一层中单。

赵惟宪却命道：“继续。”

宋沅只好又脱去赵惟宪身上的中单，一看，又舒了一口气，还有一层里衣。一抬头却见赵惟宪严肃地看着自己。难道还要继续？宋沅硬着头皮，伸手去解赵惟宪里衣，一双手燥得发热，隔着里衣，颤抖地触到赵惟宪结实的胸膛，冷冰冰的。

“喂。停住了！还要脱么？”赵惟宪突然喝道，宋沅吓了一跳，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