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红妆银素裹(2/5)
惚有玖天风难得一本正经的脸——莫拘泥于一时一地,一室一畜;统观大局,感天地玄黄,觉宇宙洪荒,于细微之处得见规律。“重阴必阳,重阳必阴。”
风月门修的是坤道,但是天下万物的阴与阳都是相对,从来没有至阴或至阳。修化风月雅物时一直用的是居阴的术法,可是玖天风也是突然想到,此处的阴何尝不是他处的阳?岳行枚身为男子,或许可以反其道行之。且不说风月雅物的修化,风月门教习在传习时也是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因势利导,因地制宜,这一次若是岳行枚成了,绝非他一人得益。
“凤俦,收。”
玖天风突然叫凤俦收音,不要再打扰岳行枚,凤俦心生疑虑却还是遵命。
岳行枚起初顺着玖天风的指示小心与猴子周旋,而后渐臻佳境,慢慢地不受猴子的扰乱回归本心,也就不再需要玖天风的指示。他收回心思,重新以心念诱化猿儿。
门外的玖天风不再看扪参室里的风月变化,闭上了眼睛,口中默默地念着什么。忽闻耳边凤俦一声轻叹,睁眼就见岳行枚沐在溶溶月色之中。
状元郎缓缓侧绕双臂,双手逐渐在胸前合成十字。他对面的猴子则站在月阴里,从外面看不大清楚他的毛发相貌,却隐约见它佝偻着身子也将两只毛爪对在一起,深深地与岳行枚对拜了一礼。
礼成。
“礼成——”
乍一听见司仪高呼的孟远昇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对着面带责怪的司仪作了个揖赔罪,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演大婚时的礼。
嘉亨近日在城中小动作不断,可惜鹤徕根基稳健,并未有大的影响。家里人提过说把孟远昇的婚事延后些时日,免得仇家来捣乱。可孟怀蚩的意思是只要天不塌下来,日子怎么样都要照常过,前怕狼后怕虎地自乱阵脚,就是白白叫对方痛快。
不管怎么说,孟远昇小公子从来也不必操心过家里或柜上的事,天就算真的塌下来,也砸不到他的身上。
司仪站在面前嘴上一张一合地还在说什么,孟公子却有些听不进去,伸手挥了挥叫人都先下去,自己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端起盖碗掀起了碗盖,盯着冷茶昏黄的颜色,回想起母亲来找自己时说的话。
那日孟远昇依旧坐在书房读书,一本《大学》记诵到了第十四遍已是倒背如流,可是再回过头来看还是很有味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过去自己读不懂这些书,也读不下去,常常是读了几遍还停留在这开篇的第一句上。等到后来能读懂了,总像嫌这段幼稚一般故意将它跳过,转而反复读后面的:“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
《诗》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有蕡其实;其叶蓁蓁……
而现在,书又说回了“大学之道”,别有一番深意。
佟秉心进了儿子的书房,坐下以后很久孟远昇才发觉。孟远昇忙深深作礼,口称母亲何事。
“无事,看看我儿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
“母亲吩咐了人来照顾,他们照顾得都很好,母亲不必忧心。”
“下人照顾得再好也只会卖力,不会用心的,还得是有个贴心的近人扶持。”
“母亲是的意思是……”
孟远昇突然想起几年前教自己云雨事的大丫鬟,以为母亲又要给自己送通房的丫头,不由得有些害臊,正想着如何婉拒,佟秉心却又开口了:
“你还记得匪禁吗?你蒋叔叔家里的那个蒋匪禁?”
“自然记得,几年不见蒋姐姐了。”
“你可喜欢她?”
“姐姐待我很好,母亲您为何这样发问?”
“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匪禁也年纪不小了。男大须婚,女大须嫁,家里想把匪禁娶进来给你做媳妇,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
“要孩儿娶蒋姐姐?”
“你可愿意?”
“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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