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曾识天命(2/5)
的将士,朕又何尝不是。舍鲛人一族便能得圣物相佐,得鲛石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止边疆祸乱,守百姓安乐。朕与兄弟们要成的是大事,断不能因小失大。”“事关性命,何以为小?”
“鲛人本是下品,获罪受天命惩罚,无论是诛杀还是灭族都是天命所致,就是朕下令制止也无济于事。”
“所以你就落井下石了?你说这种话置七哥于何地?还是,只有七哥能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怕了?”
“朕问心无愧。”
“琊岭十雄师出七门,七个门派宗法门规皆不相同,可都是辅君之道,纵是师父们也不曾像陛下您这般自己挑担子揽天下。陛下说自己舍弃鲛人是为了百姓安乐,臣弟……我便要看看,您是否真能将百姓放在首位,还望陛下到时候莫要再说几个百姓尔尔,也是末节。”
“你什么意思?”
“送给您的大礼就要到城门了,陛下失望于兄弟就罢了,可别叫百姓们失望。”
“你莫拿百姓开玩笑。”
“是草民想要看看,百姓的皇帝会不会拿百姓开玩笑。鲛人是下品,那么百姓在陛下心中是否也有上品下品之说?”
“老十,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也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你从来不想与兄弟们决裂的,有些事情非是你我所愿。当年对天风落井下石的大臣们你也都除干净了,如今天风都放下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放下?哼,我有什么可放不下的?算算日子这小爷山上预示的天命将近,草民知道没有什么阻挡得了陛下您的雄心壮志,根本用不着我在这里瞎忙活,您会自掘坟墓的。草民此次回来只是想趁着沐城还有个模样多看两眼,好歹兄弟一场,以后送您一程。”
钟适虚挥袖卷起一地乱雪,把自己隐在了一天迷茫之中,只在半空里留下一句:
“陛下,好自为之。”
南荣比脸上生出了怒气,可望着虚空却又不知道如何排遣。
琊岭,削禄关。
“雪下得很大啊。”
安易知坐在宅厅的窗户底下的木榻上,手里捧着个剑谱,腿翘得个悠哉闲适。安易知本名安格正,字易知,乃是削禄关的现寨主,不过他这幅样子倒是没人能把他和说书人口中那个恶魔头子联系到一起。炕桌上灯罩里的蜡烛烧得只剩短短二指高,焰苗舔着灯壁倒是分外明亮。
“三爷,今日大雪,兄弟们给您温的酒。”
安易知的随从燕绥敲敲门进来,把酒具撂在了小桌上。他伸手正要换蜡烛,叫易知伸手止住了:
“不用换,来,一起喝。”
“哟,谢谢爷。”
燕绥得了令熟手熟脚地盘腿上了榻,给安易知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又是个雪天啊,你前些日子去哪了?好几日也不见你。”
“去中岭看了看热闹,毕竟过去在中岭待了那么久——哟三爷听外头这声音,真是好大的雪,山头暗岗子上的弟兄咱都给送了浑酒。”
“我记得排座次的那天也是这么个雪天,这一转眼,兄弟几个有人去了后岭,有人去了前朝,有人不知道这会儿在什么地方。这皇上老寡人寡人的叫着,我看啊,到我这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三爷可不想当什么皇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下谁不想当个皇帝?”
“‘东风花树下,送尔出京城。’您这两句诗念了这么多年,燕绥好歹也是在未晞斋待过的人,再不懂也要明白爷的心思了——不过三爷您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哼哼哼……皇帝,哈,皇帝……”安易知喝了两口酒看着窗外的大雪,半晌不经意地问道,“小七最近在做什么?”
“天冷,七爷且蛰伏着呢。”
“这半个天下就是因为他们乱的,他倒是真安稳。”
“七爷确是奇人。”
“老七啊,奇人,奇人,虽非我族类,却是难得的‘奇人’。”
“不然如何做得了削禄关的爷。”
“想那时候当年岭上还没分家的时候,长辈们想着有趣,要给几个孩子们排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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