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噩耗(2/2)

郕王另赐丝绢二十匹，玉窍一挂;大国师制十二土俑特此送行。

之后就是洋洋洒洒的一册……

“大哥，你是说陛下准了？”她一侧身扯到了头发顿感甚疼，婵娟马上劝她别激动，改宫中女官的高髻为未嫁闺阁的小髻。

柳凤华感激涕零，“陛下皇恩，对我们柳家不薄。”

柳璇卿不然，一连数问：“娘呢？二哥呢？三哥可回来否？还有五弟，有没有派人去围场传消息？”

“娘尚且安好，郡主派来得力的老尚宫陪着;至于三弟，因是替陛下祈福所以已下旨赐了道号咸光。”柳凤华避重就轻。

“大哥，”柳璇卿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婵媛赶紧松手，她一把扯住大哥的衣袖，“小妹不问二哥和五弟的事，就问一句——陛下为何会遇刺客？刺客又是何人派去的？难道爹爹葬了，就一了百了了？”

柳凤华顶不住她的诘问：“如今爹爹已是如此，难道妹妹想拖整个柳家下水不成？”

“杀人者偿命，大哥难道要与杀父仇人谋皮不成？”她不放手，柳凤华命婵媛将她按住，才撕扯出破碎的衣袖，仓皇逃离，出了屋子赶紧叫博謇、列星守着门，不要让四姑娘离开半步。

“跪下!”柳璇卿审问婵媛，“你给我老实交代，大爷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婵媛磕头如捣蒜，“姑娘饶命，奴婢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大爷说的极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京城是郕王的天下，连皇帝老儿都在他手里。”

柳四自然是知道临长郡主的手段，轻易容不下人，能派得力的尚宫来，一是尽长媳的孝道，二者也是监视仪宾，就算婵媛神通广大也难翻出老尚宫的辣手。“你且说说。”

“姑娘在宫中难道没有听说中山靖王的事吗？”婵媛反问。

柳四暗叹自己消息闭塞，“你说。”

“郕王以贵贱不得通婚为名，要中山靖王除了李氏，靖王不从，被下了宗人府，那小公子因私生之名下被判充官奴!”婵媛话毕，又扎扎实实磕了个头，“仪宾真的是为柳府上下使足了力气，那谢恩疏言辞恳切滴滴泣血，绝非攀附逢迎之意。”

“看来我是误会大哥了。”柳璇卿有些内疚，婵媛继续劝：“姑娘是有骨气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徐徐图之。”

“怎么不见二哥？”

婵媛哽咽，“二爷怕是熬不过今冬，也要随了老爷去了。”埋头伏地痛哭流涕，“二爷本就性子直，在太庙违抗郕王不予祭祀，为了老爷的事更是得罪了郕王，上了夹棍，是二奶奶跪在北宫门口磕了三天三夜的头，才放回来的。”

“怎么不见正则、弥章在跟前伺候？”

“姑娘，自你被掳后，正则、弥章、若霰都被用了刑，他哥俩没熬住，先给老爷开了路，若霰被放回来传消息，瑾瑜是拖着板车把老爷拉回来的。”此时婵媛只有呜呜大哭了。

这才几日不见，柳府已如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