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3)

“仲阳散人？”

面前这人跟闻鸣玉设想中的形象完全不同，身形瘦削，披着一身宽大灰袍，秃头静面，看起来十足是个和尚。

雍雨站在他身后，双手戴着黑纱手套，捧一个琉璃制作的佛龛，此时见闻鸣玉突然出现，满头黑发立时无风自扬，进入备战状态。

“正是。”仲阳抬手按在雍雨肩上稍作安抚，眯着眼看了闻鸣玉一阵，才问，“道友前来可是为琉璃寺追回此物？”

闻鸣玉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东西，他是来探情况的，看这儿到底有什么东西引得他的残玉发烫——他不擅长拐弯抹角，便直接说道：“我来是因为此地有些古怪，你如果知道情况，可以向我介绍一下。”

仲阳散人顿了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劝你不要向我动手。”闻鸣玉看着他，“要你命的，还在后头，我只对这儿的环境感兴趣。”

其实他也不确定，同为人形怪，他们之间能否达成相对和谐的交流——反正先拿对方当n对待，能交流最好，不能再说。

所幸，对方还真的给反应了。

他没什么表情，只不紧不慢问闻鸣玉：“你想知道什么？”

闻鸣玉想了下，说：“先介绍一下垂云瀑怎么形成的，以及你为什么想办法挖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垂云瀑自千年前便有，我如何知道其成因？至于我……”仲阳嘿了一声，“我来此，自是有我的机缘在此。”

这说了完全等于没说。

闻鸣玉不擅长套话，也没那个耐心循循善诱，想了想，目光移到雍雨手中所捧佛龛，右手抬起虚空一抓，便要将其收摄过来。

他招呼不打一声就出手，雍雨反应不及，仲阳虽是动了，但也快不过他，前后不过眨眼功夫，佛龛已经到了闻鸣玉手中。

那佛龛整个由琉璃打造，最中心坐着一尊金身佛像，之前雍雨戴着下了封制的手套捧它，佛像宝光内敛，如今一到闻鸣玉手中，即刻诸色层叠交映，照得整个甬道纤毫毕现。

雍雨一声长啸，满头黑发无风自舞，朝他袭来。

啸声中，原就不甚宽敞的甬道轰然炸开三四处，蛛网般的裂纹从缺口边缘四面扩散，闻鸣玉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掂了掂那佛龛，淡淡道：“你先看看你手下是怎么死的，再考虑要不要出手。”

话落，雍雨的长啸声戛然而止——她被反弹之力掼着倒飞出去，狠狠摔入甬道石壁之中，半点生息也没了。

仲阳看着他，表情空白，似乎被唬住了。

闻鸣玉见此没再多说，手上再一动，那佛龛便被他又送了回去。

但仲阳却仍旧愣在那儿，像是反应不过来。

佛龛飞快来到他面前，其上佛光汇结，层层叠叠，就像大水漫过沙滩，竟直直地将他给笼了进去——这一切不过眨眼间，闻鸣玉意识到不妙正要收回佛龛，仲阳身上宽大灰袍一松，整副身躯被照得透化，消融在佛光之中，不见了。

？

死了？

闻鸣玉走上前，佛龛之中只有一具金身佛像结跏趺坐，宝相庄严，半点看不到仲阳的痕迹。

再看地上堆着的灰袍，也是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

闻鸣玉简直无语，他把佛龛送回去，是想表示自己对他的机缘无意，好叫他安心交代事实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方也算这一界的oss，反应怎么慢到这地步？——想到这，闻鸣玉又隐约明白过来，再大的也只是个怪而已，是游戏设定出来的一组数据，在整个地图里，策划方给它搭配的任务和玩家，都不可能强过他的级别……

所以面对倚强凌弱的自己，仲阳应对不来是合理的。

闻鸣玉真是郁闷得不行，但人都死了，再多想也无用，只能移步朝甬道更深处走去。

这儿并不是甬道尽头，大概是因为已经靠近垂云瀑中心，尸邪蛄附身的雍雨修为不够，再难深入，所以仲阳才选定了这儿会面。

甬道只有一个方向，沿途也没什么障眼法，闻鸣玉越行越快，但等抵达终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