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一只鬼做朋友(2/3)

“我是一个意识人，就是你们口中所讲的鬼，鬼魂，但是你千万不要在其他意识人面前说对方是鬼，就好比白人对着黑人喊nigger一样，对方是不会容忍的。”

叶亭落点点头，觉得有趣，但是没有打断楚兰的讲话。

“五年前，我因为哥哥的案子一时想不开，我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问‘你后悔死去么？’，当时我极度害怕，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是想一死了之的，但是我确实后悔了，因为我死了，哥哥的案子就彻底翻不过来了。”

“你哥哥的案子？”叶亭落问。

“对，我哥哥你见过的。”楚兰接着说，“就是那天的事故死者，但他不是那天死去的，而是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叶亭落皱皱眉头，感觉有点说不通，但是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听楚兰讲述。

“对，十六年前。我们父母去世的很早，我甚至都记不清父母的样子，只是听哥哥描述过他们，从小都是哥哥带我长大的，给我挣钱，供我读书。直到有一天晚上，哥哥突然很慌张的跑回家跟我说，让我离开去另外一个城市。我当然不答应，于是又害怕又着急的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楚兰有点伤心，略微低头停顿了下，继续说：“哥哥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让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还答应我说，一个星期后回去那个城市找我。那年我刚十岁。”

叶亭落的脑海里在想，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如何熬过这个艰苦的生活。

“我哥哥没去找我，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等了一个又一个哥依然没来。于是我独自返回家里，却被警察告知，我哥哥自杀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是自杀，但是警方说有充分的证据证实，然后把我送到了孤儿院。”

楚兰叹了口气，接着说：“之后，我一直在寻求哥哥去世的真相，从十岁开始，到五年前我二十一岁生日。这十一年里，我跑遍了所有的警局，跑了好多部门，求了好多人，跪了无数次，自己一个人，无比孤独的生活了十一年。”

楚兰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又回身坐下，接着说：“五年前我生日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和一盆木炭。在我弥留之际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点了点头。网上不是有科学表明说所有自杀的人在死去的最后一刻都是后悔的么？我相信这个论调，绝对的相信，死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极度的痛苦，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会让自己后悔的痛彻心扉。还好我点头之后这种痛苦瞬间消失了，于是我坐起身来寻找那个问我话的人。”

楚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轻微哭泣的说：“我没有发现那个说话的人，但是却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就那样，就那样用一种特别可怕的姿态躺在床上，我当时害怕的大叫起来，哭喊着跑出了家门。很奇怪，路边的人都好像看不到我似的，尽管我哭得很大声。后来我才知道，意识人在第一年是出离于这个世界存在的，没有人能感觉到触碰到，只有在第二年之后，等人们的记忆淡化了，我们才会慢慢的重现在这个世间。那晚，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抬走，然后开始了我的游荡者生活。”

“再后来，我认识了其他意识人，那些在鬼警手下幸存的游荡者，他们把我带到这栋楼里，照顾着我生活，我也是在他们口中逐渐了解到了现在的自己。人在死后，意识可以存在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我们只能偷偷的躲着鬼警生活，十七年之后，就会灰飞烟灭。”

叶亭落开始感兴趣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触一个科学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楚兰接着说：“成为意识人的第二年我就开始寻找我的哥哥，我一直觉得他也在用意识的形态生活在我附近，但好像他在故意躲着我似的，直到今年7月21号那天晚上，我的一个意识人邻居硕哥，告诉我说哥哥被鬼警处决了，我才知道哥哥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