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乱葬岗(2/4)
可是你丢的也是圣上的脸,被安和帝,孟大人嘲笑也就算了,连女人都嘲讽,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深宫妇人懂什么?我带兵灭了凤郦,他们恨我也是正常。”“那为何不恨圣上,那么多大小将军,独独只恨你?”“那是……”林骁懒的再听他说,夹了夹马腹,追上楚温沨。
圣上都不挑明,他多什么事,有些事不自己想明白,以后还是会犯,他要是回了京还想不明白,圣上自有办法收拾他,皇后的账还没跟他算,他等着看戏好了。
楚温沨要先去青州,凤郦事了,有些账要算算了。他们沿着原凤郦和岚宸边境行进,夜央驾车,牢牢的跟在楚军中后部,跟在尾部他怕出什么事。
暮江虞几乎一路都没下过车,她一眼也不想看到他,一车坐人,一车拉食物药材,也是四个人两辆马车,只是人不一样了,心情也不一样了。
暮江虞只当绿漪他们已经死了,直到知道他身份的前一刻她还信着他,现在没有一点念想,阿君死了,几位姐姐死了,再多死几个能怎样,心还是一样的疼。
每天晚上靠后的楚军都能听到从马车里传出的琴声,在深深的夜色里婉转清扬,却带着浓浓的悲哀,有些年轻的士兵悄悄抹了泪,听着琴声想家了。
每天晚上楚温沨都站在营帐里听她弹琴,又心疼又嫉妒,想把她抱怀里,也想摔了那把琴,撕咬着她的唇,告诉她以后不许弹,也会想到她蒙了一层雾气的眼,要怎么办才能散去?
越往北越荒凉,村子里杂草丛生,尸骸遍野,几乎没有人烟,马车颠颠簸簸,晃的暮江虞骨头都要散架了。竹青掀开帘子看了眼外边,探头询问道:“这是哪?”夜央沉默了会,“北府。”
“这……”她自幼被卖进宫里,早就忘了原来家里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乐京比画还美,虽然知道昏庸了两代皇帝,却没想到是这般样子。暮江虞伸手要掀开帘子,被竹青拉住,“娘娘别看。”
暮江虞摇摇头,掀开个角朝外看去,慢慢睁大了眼,她总觉得阿君给他自己背的担子太重了,分明不需要,他那么好,乐京那么好。此时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揪成一团,并不重呀,她看过地图,往前还有三个州呢,阿君竟是一直背负着这些吗?
往后的几天里暮江虞都没有放下过帘子,抓着衣角看着外面,偶尔有些人影,对着楚军又叩又拜,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楚军怀里,那些黑甲的士兵追出去很远,把东西送回去,还给了些衣物干粮,摸着头跑回来。
她看着看着就怨不起来了,他们远在乐京,了解这里多少痛苦?他们远在这里,又怎么知道阿君很好。他们受了近百年的苦,死了那么多人,只是骂几句很轻了。
可是她心里难受,她恨楚军,但按照郁姐姐教的,楚军是正义之师,阿君只登基两年,不足以让人改变对凤郦的印象,他们是来救百姓于水火的,没有欺负百姓一分一毫,独独逼死了阿君。
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雪山,她再也不要学这些了,郁姐姐教的时候她是明白的,善恶是非都很分明,可亲身经历以后她什么都不懂了,故事里不是这样,她想努力忘了,越想忘记得越清楚。
他们快要出北府时,经过一片乱葬岗,竹青捂着她眼睛不让她看,暮江虞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捂着嘴看着,尸骸堆成堆,新的旧的,老的少的,腐尸味刺鼻而来,她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几万?几十万?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躺在那,缺了半边身体。
竹青强硬的拉下帘子,哭红了眼,“娘娘别看了,青儿求你。”暮江虞缩进被子里,看不看也无所谓了,她想的出来。她一动不动在被子里待了半天,晚饭也没吃,竹青也吃不下,默默陪着她。
“我怎么觉得毛毛的。”“白天被吓到了吧。”“你不怕?”“怎么不怕,这得死多少人?”“得有几万吧?”“几万?都有十万了。”“你怎么知道?”
“我跟着打的北方,这里幸存的百姓说的,燕乐帝和清庙帝大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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