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质问(1/1)

凝香阁里一过晌午，九胜就来了。他和静月两人先在房里说了好一会的话，才让人喊了海棠进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量，海棠也是有备而来。只等九胜发了话，她才说出在凤阳大街上与尚琰的口角之争。

“这就难怪了。”九胜听了点点头，海棠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这就怪不得尚琰一见海棠就那般刻薄，那的确也不是尚琰的一贯做派。九胜接着又说道，“世子的确喜欢养龟，他在他王府里还专门做了个浅池，造了假山水景，养了足有二三十只各样的龟。”

对啊。海棠这才想起来尚琰曾经跟她提过养龟的事，那时候她就说他玩什么都是一阵子的热度，尽糟蹋银子，没个长性。这话说起来，恐怕也有个五六年，没想到世子竟认真了起来。

“只是你昨晚又为何那般对他？”九胜还是心存疑虑。

“海棠原本是想借机报复他一下，也好让他出尽人丑。只是后来看他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算了。”海棠这会说起来，还带着咬牙切齿。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九胜笑道，直夸海棠深明大义。尚琰那边，再去劝一劝，两人可就和解了。他那一点小心思也就又活了，不然为个女子得罪秦王府也实在划不来。

“那么，”一直不吭声的静月此时说话了，她脸色从海棠一进门就板到现在，“海棠你是何时会骑马，又骗得马公子教你骑马呢？”

海棠斜眼里看了看九胜，九胜却歪着脑袋侧脸回避她。海棠心里“哼”了一声，回道：“海棠少时爹爹健在，教我骑过骡子，昨日的确是第一次骑马。”殊不知这两句，她可是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才得来的。想想九胜帮了自己不少，实在不必为一句话去撕破脸面。而马匹是战备物资，管理严范，在南方可不比北方如此松懈，官家养马都得有一定的品阶，更不可能是海棠口里那样一个普通百姓家里能碰到的。

可是自己会骑马还不是因为世子？海棠心底又想起爹爹的话。爹爹总道，西北土地广袤又临边关，不会骑马犹如断了腿脚。而且世子骑射游猎样样皆通，世子妃至少要会一件骑马才行。想起昨日世子那一鞭，亏得自己身手敏捷，下一次逮到机会一定把世子踹下马去。

九胜听了海棠的回答，心里免不得一阵暗喜。再看向静月，静月向来心思单纯，这会海棠答得滴水不漏，她也不再挑理了。只是这之后，每每与九胜于房里，也都喊了别的丫鬟伺候，不再叫海棠。九胜也怕自己一心二用两头不着好，只得先哄了静月再说。

海棠乐得清静，只是自己生辰那日的事每天都要思来想去好几遍。那一场痛哭倒像是化解了她的苦痛，如今她的心不再沉甸甸，也不似从前那样忧虑。她确信了世子是爱自己的，可是他喝花酒哎。再看看凝香阁那么多姑娘思慕着他，世子是有多滥情啊？

她想自己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如她爹爹般的男子，不需要貌若潘安，不需要家世显赫。她只要他像爹爹一般爱妻女，重家庭，尤其是对妻子情有独钟，忠贞不二。若是世子做不到，认了他，只怕自己也得不到幸福。那就不认咯，找个比他更好的。可是自己现在只是丫鬟一枚，有什么资格去寻个如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