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石英自尽(2/3)

方子很快开了出来，只是何太医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盈月的身孕比尚琰说得长了两个月之多。出门时，他忍不住向尚琰道破了真相。尚琰当时念着盈月身子不好，便也没有拆穿她。不过，他非但不气恼，反而更像是忽然卸了包袱，整个人都欢快了起来。

尚琰得知何太医是毓敏的专侍太医后，每次回城来便去拜访他。渐渐熟了之后，就向他打听毓敏的事。何太医却口风紧密，只字不言，倒是说与毓敏知道。毓敏怒笑道：“不要理他。”可时间一长，何太医被尚琰求得不胜其烦，毓敏只好松了口。

何太医这才找了个时间，从毓敏发配到孝陵开始，把自己知道的统统告诉了尚琰。而尚琰却是听了多久，泪水就流了多久，他没想到那么多流言蛮语的背后竟是毓敏的生死历劫。轻生！忧疾！允炆为何一点都不懂她？谋害？早产？允炆既然不知怜她爱她，为何还要强行将她收进宫去！

尚琰恨着，痛着，哭着，却也是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石英怀念起旧锦衣卫衙署的日子。虽然囚苦，可尚烈却守在身边，体贴温暖，形影不离。而如今，这自由却犹如风筝一般，再多长的线都抓不住他离飞的心，只能由着他在自己的视野里渐行渐远，直至无影无踪。石英总是无端想起尚烈离开时的笑容，是那样洒脱，那样俊朗，不带一丝牵挂，潇潇洒洒。可石英却想一次痛一次，尤其是现在。

她在院子里不小心打翻了花盆，才发现里面埋藏的银两。盈月见了，急忙说是她的，抢了回去。可那包裹的布头却明明是尚烈旧衣裳里撕下来的，而那上面几抹水彩的指甲印却是翠萍常用的颜色。石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无助、压抑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来。

她去找赵牢管，想和他说说心事。可赵牢管却因为翠萍的事，故意躲着她，偶尔不凑巧被撞到，也只有几句敷衍。他的同僚却很是羡慕，酸溜溜地打趣他的艳福。赵牢管一得瑟，便与他做了交易。选了一个暗黑的夜晚，敲开石英的门，两人捉住她就做了好事。

盈月在自己房里听着石英杀猪般地呼喊声，吓得把门窗全都插销插紧，手里的扫把紧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站在院子里朝石英的房门破口大骂。骂她勾三搭四，骂她下贱卑鄙，骂她丢尽朱家脸面，不如去死。

石英身心剧创，一整天都在房里呜呜地哭，盈月的话字字如针般刺痛着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何时丢了自己，不知道何时走进了她不想要的生活里，而后悔却没有回头路。

这天之后，石英七魂六魄仿佛丢了一半，手脚开始不利索，目光也渐渐迟钝。不过一到傍晚，用木杆撑紧大门的动作倒是敏捷得很。回到房里，也必是要把衣柜推过去顶住房门才敢睡觉。盈月奚落她，她也不再回嘴，只默默伤心着自己的伤心。

石英*撕裂般疼痛了几天，非但没好，还越发瘙痒，生出了恶疮。每天几次用温水洗身也不得缓释，进而更是觉得浑身都不舒坦。石英怕是自己得了花柳病，可这种暗疾教她一个名门夫人如何去寻大夫，央告人？

她记得砒霜能治痔疮，兴许这病也行。想了半天，便写了几味自己知道的药材，仿成大夫的方子，上药铺一起抓了回来。捡出砒霜给自己外敷，可几天过去仍是不见好转，腿上还开始出现了红斑，又痛又痒，百爪挠心。

菜市因为有赵牢管在，石英从此再也不去了。要买点什么都得跑更远的路，去到另一个菜市。可每每在路上，她却总感觉遇见的人全都知晓了她的丑事，眼神个个恶毒阴险，话语句句含沙射影。而家里，盈月永无休止的嘲弄谩骂，也教她越发心灰意冷。

当恶疮溃烂的时候，当脖颈现出红斑时，石英又大哭了一场。念起千里之外的父母亲人，念起洞房花烛夜第一次见到的尚烈，念起西安秦王府里的日子。还有邓妃王妃，来欣翠萍，都如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没有生得*，没有活得快乐，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