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燕王跑了(1/2)
燕王还是跑了。
钦安殿里停灵了七天七夜,燕王在跟前守了七天七夜。可他一直不洗浴不更衣,身上的酸臭和淑太皇太妃遗体的腐味一样令人难以接受。直到出殡前一天,燕王才收起久跪的双腿,回行馆去拾掇自己。
梅殷派了人跟踪他,路上看着他进了一家酒馆买了一坛酒。回到燕王行馆后,负责盯梢的人又悄悄守了前后门,连路口都看紧了。
可第二天,东方大白,也不见燕王出来。直到出殡时辰过了,允炆才站在队伍前暗叫“不好”。再令人赶去燕王行馆,破门进府,行馆内已根本没了燕王的踪影。而他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个死尸,穿着他昨天的衣裳像极了燕王。其他护院侍从也都被发现已经自我了断在各自的房间里。唯独一个活口,是一条长相丑陋的大狼狗,龇牙咧齿地连扑带咬攻击了两个人之后,才被捅了刀子断了气。
梅殷再三搜查,发现不见马三保。这时才想起昨天燕王出宫时,就没见他在身边,直怪自己太疏忽,也就怨不得允炆对他怒气冲天。允炆加派人手从京师各个城门出去追捕,陆路水路,每条大道小径全都严加盘查追寻。那酒馆也立即令人去查封,只是掌柜和伙计已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般全都消失了。
允炆痛心疾首,悔恨不已。早知道燕王诡计多端,早知道他狼子野心,早知道他处心积虑包藏祸心,是自己一忍再忍,想以君子之道以礼法治,想在淑太皇太妃葬礼之后再对付他。可如今再沮丧再懊悔,也换不来时光倒流。允炆只得启动紧急机制,责令朝中一、二品重要大臣去华盖殿商讨对策,而出殡事务则全权交给了恩惠。
东嬷嬷领着福宁宫的宫人们请了白绫,为淑太皇太妃殉了葬。瑞姑姑听闻燕王离了京师,又想着毓敏的冷淡,害怕遭她的清算。顿时也心灰意冷,在自己屋里自尽了。
大家都以为瑞姑姑是为淑太皇太妃,都赞叹她的忠义。另一边却也都免不得讽刺起毓敏来,说她定是刻薄,没把人养熟。毓敏也只得忍气吞声,赐了瑞姑姑福禄牌,把她送进了殉葬棺。
往孝陵去的路上,毓敏百肠愁结。坐在龙辇里,看着娉婷和怜玉她们,心里更是抑郁难抒。路程还没过半,毓敏腰上疼得坐不是,站不是,只得令龙辇停了下来,下到地上喘口气。
毓敏喝了口水,凉凉的。看着四野青黄的稻田,尘土在白色送葬队伍里弥漫飞扬。莫名的一种悲哀,从口鼻灌进心房,难过得她躬起身子就想吐。
“我这有热的。”尚琰递了他的水袋过来。他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是皇室子弟却又没有任何爵位,没有品阶却又有着尊贵血统。司礼监和礼部都不知道该把他编在什么位置,尚琰这就自行地骑着马跟在龙辇后面,也没人管得了他。
毓敏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朝他们看过来。毓敏端起姿态故作大方得体地让陈春道了谢,接过来喝了几口,顿时一阵暖意遍及全身,人轻快了很多。
再回到龙辇上,恩惠却立即训斥起毓敏来:“韵贵妃这可是败坏道德,有违体统。别的男人的水岂能随便喝?”
是啊,那上面有尚琰的口水。毓敏这才想到,心里一时跳跃。不过眼下得先反驳了恩惠再高兴,于是她回道:“皇后姐姐未免危言耸听。所谓心里没有鬼,自然就不怕鬼。只是借口水缓个神,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明堂堂,毓敏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姐姐可是自己想多了?”
恩惠气得吸着气,自知争辩不过她,看向娉婷。娉婷却看看她俩,低下头去,没有吭声。她不是不想治了毓敏,她连弄死毓敏的心都有,只是缺个法子。口舌之争,从来都赢不了毓敏,又何必枉费心机?
娉婷最近深受牙痛折磨,允炆召寝时,心里怕他闻到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喘,可让允炆颇是冷淡。而怜玉虽是自己选来的,却也是过河拆桥的东西。现在竟都躲着她,陪膳侍寝都不跟自己汇报了。想想全是牙痛惹的事,可这连太医也束手无策,直教自己心烦意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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