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来信(2/2)

尚琰也把回西安遇到石榴她们的事一一写给她知道，告诉她匣子和筝都带了回来。还有和小武的奇遇，详详尽尽写了满满两页。毓敏看到这里，把筱羽喊进房去，把小武部分撕下也教她看看。两人细说一番，心也都安定了。只是燕王看着在京是个光头将军，却真是谁都猜不透他的势力到底有多深。毓敏不免又有些担心起允炆来。

毓敏偷偷将信藏在枕头下，连连读了两天，默诵于心之后，才对着烛火一页一页烧了个干净。说来也奇怪，忽然睡眠好了。无梦无扰，一觉到天亮。起了身，人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想着有些日子没去福宁宫，毓敏这就乘了轿辇过去看看。一进门，屋里好一片欢声笑语，娉婷和燕王都在。娉婷已经晋升为婷妃，搬去原来耿玮的奉德宫，改了宫名叫玉亭宫，取亭亭玉立、秀美柔和之意。娉婷天天都来伺候淑太皇太妃，不但替代了毓敏捏脚捶腿的功夫，还给她唱曲。知道淑太皇太妃娘家在吴江，又特意挑一些那里的小调来唱，哄得淑太皇太妃每天都要听，乐此不彼。

燕王也一向喜欢听昆曲，这也就晃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摇头摆尾地和着。毓敏心里一阵厌烦，很不是滋味，略坐了坐，便告退了出来。

刚拐过转角，燕王却追了上来。也不顾旁边的侍从和轿夫，就对毓敏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毓敏一听知他指得是她的身孕，便拿藏红花的事反问道：“王爷又是何必呢？”

燕王道：“本王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你又为何要自讨苦吃？”

“毓敏谢过王爷。”毓敏说着，屈膝行了个谢礼。又道：“欠债还钱，毓敏欠得感情也必须还。”

“那本王呢？”

毓敏摇了下头，本想说自己并不欠他什么，别咄咄逼人。可也怕他做出慎人的事来，只好说道：“只要王爷不伤害累及无辜，毓敏听凭王爷处置。”

“不过就是个草包，你就这么喜欢？！”燕王忽然怒气冲天地喝道。看了看她身后的宫人，又只得收起脾气，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朝前走了开去。

毓敏嘴角轻轻一扬，想起小武的事幸好没告诉瑞姑姑，不然燕王是不是该知晓，该去究查。再转身看看身边的人，除了陈春个个低头垂侍。刚刚与燕王的这番话想必都听了去，可谁也没有动弹的意思。那是忠于她，还是忠于燕王？这树木楼阁林立的深宫，到底有多少是燕王的人？

在知道瑞姑姑真实身份之后，毓敏想起春华，瑞姑姑曾一度极力举荐她，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同源。不过前不久，春华却被娉婷借口偷了她的金钗，发去了孝陵。毓敏看着头顶飞过的一群鸟儿，忽然感觉自己也身轻如燕。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又何必纠结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