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尚琰回京(1/2)

尚琰出了长乐门，最后一眼看过西安，看过这片生他养他，从小厮混的地方。哪次离城都没有现在这么惆怅，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何去何从。不过他却坚定起一种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和毓敏在一起。只是这个“如何”还需要商榷，需要仔细斟酌，需要一个完美计划。

“驾！”尚琰挥起马鞭，与二师兄他们一起飞奔了起来。三千里，二千九，二千……风从耳边穿过，尘土扬起。尚琰每天细数着路程，感觉与毓敏越来越近，心里欢快地直要飞起来。

本是赶着允炆的期限，却因轻车熟路，天气晴好，大家倒也提前两日过了江回了京师。二师兄不进城，与尚琰匆匆别过带着他的人从京师外郭绕过去，全上了山去。尚琰与小武也彼此轻轻点点头，心照不宣就此别过。尚琰抱着筝和包袱回到家，见自己房间给翠萍占了，也不再多说，去街上找家客栈暂时住着。

第二天进宫觐见，允炆却让人把他拦在殿外，直接由景公公宣旨令他即刻去后马场就职。尚琰接了旨，看向殿宇丛生的皇宫，绕去东华门，托守门的公公求见淑太皇太妃。

待进了福宁宫，何太医正给淑太皇太妃扎针灸。尚琰见淑太皇太妃脚上的毯子掉了，急忙捡起给她盖好，又把西安带来的琼锅糖递给东嬷嬷。淑太皇太妃欢喜地躺着吃了几块，满齿留香，又甜又脆。尚琰简洁地提了几句安葬事宜，问起淑太皇太妃的安康来。

“你们好，我就好。”淑太皇太妃说着，招手让他坐近一点，“尚烈虽成家这么多年却没个孩子，也是不妥。几次我想与他说说，也没得个机会。若是石英生不来，不如纳个妾室。你回去转告我的话，若石英不依，大可让她来找我。”

尚琰笑道：“皇奶奶这事放心吧，尚琰这次回来屋子都没得住了。”

“这样快？”淑太皇太妃欢喜道，见尚琰不住地点头，可就合不拢嘴地笑起来。只是笑罢了，又目不转睛地看向尚琰，“罗娟福薄，也是她不得造化。可你还得过日子，要不皇奶奶给你物色一门亲事？”

“不不不。”尚琰立即婉拒道，“尚琰暂且没有那心思。皇奶奶体恤，尚琰让皇奶奶操心了。只要皇奶奶凤体安康，尚琰即是心安。”

“我要你们成双成对，儿孙满堂，这样我才走得安心。”淑太皇太妃说着，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了握。

这个动作像极了先皇。尚琰忽然想起先皇拉紧他，要他发誓辅佐允炆的情景，竟恍如隔世。尚琰陪着坐着，心不在焉地听着淑太皇太妃的说教，喝了两盏茶却不见毓敏来，心里又打起了鼓。思绪不小心跌进回忆，想起曾经也是这样一天，等不见毓敏，出门再见她时却已形同陌路。

敏敏，快来让我见见吧。哪怕只是一眼，让我看见你的眼睛，看见你的心。尚琰不时地朝门口看去，淑太皇太妃已经起出了银针，下了地来，再片刻就该让他出宫了。尚琰心里焦急了起来。

忽然宫门口传来吵嚷的声音，一位太监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尚琰仔细一瞧，正是上次见到的毓敏身边的公公。心里正暗自思忖他是否就是陈春，却见陈春一边向淑太皇太妃欠身行礼，一边喘着气慌道：“娘娘见红了，请何太医快去。”

淑太皇太妃张大了口，对何太医挥起手：“快去快去。”何太医背起药箱也来不及跪安，就跟着陈春一路小跑地走了。

“敏敏怎么了？敏敏出了甚事？”尚琰惊慌地站起来，脱口而出。脚上刚追起的步子，却忽然被淑太皇太妃一拐杖打住，尚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尚琰，这几年囚得还不够么？”淑太皇太妃气急道。

尚琰垂下脸，只得又受了一番训斥。淑太皇太妃一屁股坐上椅子，心里又感觉堵上了。淑太皇太妃喊过东嬷嬷，让她送尚琰出宫去。尚琰却跪到她跟前，忍住眼泪地求道：“皇奶奶，尚琰知道自己不对。可求皇奶奶告诉我，韵贵妃是如何？不然尚琰解不去疑惑，只怕自己做出更糊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