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反感(1/2)

毓敏在福宁宫故意消磨时光，见燕王来了，也不像从前那般避嫌得早早离开。燕王心里一笑，猜着毓敏有事找他。趁着淑太皇太妃去茅厕的间隙，踱步到假山那里，假装兴致盎然地欣赏风景。果然毓敏马上跟了过去，来不及客套，径直问道：“王爷答应毓敏的事何时才兑现？”

“何事？”燕王笑道。看她心急的样子，反倒更想戏耍她一番。

毓敏这就更急了。只见她朝屋门张望了一眼，咬了下嘴唇，急切地低声吐出两个字：“尚琰。”

燕王听罢，却夸张地大笑了两声。看着毓敏跺着脚心慌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你和朱允炆如胶如漆，何以还惦记他人？何况此事你吹吹枕边风，不是更容易？”

“这是你答应我的。”毓敏恼羞成怒道。

“小妮子，此事不是本王不想帮你。”燕王这才环扫一下四周，收敛笑容道，“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把尚琰从现在的囚牢里捞出来，他也必得软禁，一样没得自由。”

毓敏一愣，怔住了。

燕王继续说道：“软禁的人处处受人监视，如芒在背，其实倒还不如在囚牢里自在。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行差踏错，不用担心有人伺机谋害。”正说着，淑太皇太妃在东嬷嬷搀扶下走了过来，燕王只得赶紧又关照了一句“你好好想想”，便迎过淑太皇太妃去。

淑太皇太妃看了看他俩，对燕王问道：“你俩说什么？”

“没甚。”燕王笑道。脑子一转，说起今天朝上皇上颁布了减免江南土地税的诏令，同时还出台了一系列限制僧侣占用免税土地的政策。“这些可都要归功于韵贵妃娘娘。”燕王说道，见淑太皇太妃诧异，便又道，“韵贵妃娘娘回苏州一趟，可就出了一份很有份量的奏章。若她是个男儿身，还得了，只怕要做宰相，大明江山都得由她指点。”

“胡说什么呀？”毓敏冲口而出，听着他话里全是鄙薄的味道，更是生气。

燕王急忙赔着笑脸道：“本王经久不夸人，殊不知还把人夸怒了。”说着，又笑向淑太皇太妃。

淑太皇太妃直感觉怪怪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毓敏倒也不再接燕王的话茬，跟他们告了退就回去了。

“怎么回事？”淑太皇太妃看着毓敏走远的背影，又问道。

“母亲有所不知。”燕王这才道出真相，“江南赋税重，僧侣众多，的确需要整治。但减了赋税，无形中也是减了地方官府的暗银。而且官府和僧侣一向有勾结，限制僧侣的土地，也是变相减了官府的收入。韵贵妃这带回来的奏章虽说解了百姓的燃眉，却无意也得罪了官府。我是怕她性子太直，将来要吃亏。想给她提个醒，哪知人家根本不领情。”说着，撇了撇嘴。

“你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份奏章能有什么事？”淑太皇太妃听了，立即板起脸训责道，“官场里历来官官相卫，可他们全都忘了是给谁效命？别说韵贵妃吃不了亏，就算吃了亏，自有皇上护他。你操哪门子心？”

仅仅三言两语，就戳中了燕王命脉。燕王不得不识趣地住了口，不再作声，就此略了过去。

毓敏在毓秀宫的草丛里埋了个小澡盆，里面铺了些沙石水草。又放养了一些白虾小鱼，任由阿囚自己捕食。阿囚便在那里安了家，很快成了毓秀宫的一分子。每每早晨天一亮，它就爬到毓敏的房前，呆在门边等开门。听到骄阳房里的哭声，也会爬过去探头探脑。大家惊叹它的灵性，毓敏更是把它当成她杨府的亲人，天天与它话不停。

毓敏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列行公事，陪侍淑太皇太妃，逗笑骄阳，所有的精力都堆到了《内训》上。她把有关训诫女子的典籍旧书全搜罗了过来，统统细读了一遍。才发现爹爹娘亲是有多开明，对自己的教育是有多宽容。不然，她现在恐怕也像中馨一般，祭瘢却也是思想禁锢，行为桎梏。

毓敏暗笑着，看着手里的《内训》，忽然猜测到允炆要她编写的缘由。既然如此，何不以彼之道还以彼身？于是，允炆每每传召，毓敏就